“為……什……么……”
當長樂郡王被架到蕭敬先跟前時,兩個禁軍才一松手,他就完全癱軟在地,好半晌方才竭盡全力仰起頭來,卻只是吐出了含糊不清的三個字。
還是他身邊的一個禁軍小心翼翼地說道:“晉王殿下,卑職等人并不是故意傷了長樂郡王的,是他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毒藥,一見我們進來又是抹脖子又是喝毒藥,我們阻攔不及,下手這才重了一些……”
“我知道,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嗎?”蕭敬先呵了一聲,竟是在長樂郡王面前蹲了下來,微微揚了揚下巴,“你若是真的想拿出點骨氣來,就學你姐姐陳國公主,當初汪靖南帶人去賜死她,她直接一把劍抹了脖子,臨死前那痛訴皇上偏心逼死兒女的聲音,甚至大得連左右鄰居都能聽見。你要真想尋死,會讓他們有機會攔下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長樂郡王臉色雪白,竟是無法抵擋蕭敬先的目光直視。他本能地避開那眼神,茫然四顧,當看到越千秋時,眼神猛地一凝,竟是發瘋似的跳了起來,揮舞雙手就朝越千秋抓了過去。
別說如今長樂郡王才剛被制止他自殺的禁軍打了個半死,就算人還生龍活虎,越千秋也沒把人放在眼里。可在越小四“金屋藏嬌”的那座山村中住了兩晚上,越千秋這會兒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心腸有點軟,因此明明可以一腳把人踹開,他卻選擇往后跳了一步。
而就是越千秋這么輕輕一躍,本來就心智狂躁精疲力竭的長樂郡王,便因為往前一個撲空,跌了個狗啃泥,看上去就仿佛對越千秋伏地叩拜一般。
站穩之后的越千秋見長樂郡王這般狼狽,不禁沒好氣地說:“姬小八,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你去質問你爹,你找我干嘛?”
“你不來上京,萬事都好好的,我不找你找誰!”長樂郡王終于迸出了一句完整的話,隨即就仿佛咬到了舌頭一般痛呼一聲,繼而竟是又奮力吐出了一句話,“憑什么你這個外來的狗雜種能占盡便宜!”
在北燕呆了這么久,越千秋的北燕語自然已經能夠聽說毫無問題,此時聽明白雜種兩個字,他剛剛那僅有的一絲憐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個箭步竄上前去,一腳將長樂郡王踹翻在地后,竟是沖著對方的腮幫子惡狠狠就是一腳。
在這毫不留情的一腳之后,長樂郡王慘嚎一聲,嘴里也不知道斷了多少顆牙齒,頓時痛得直打滾。而旁邊那兩個原本想把人挾制住的禁軍,也不禁被越千秋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給震得一哆嗦,交換了一個眼色后干脆后退了幾步。
盡管他們剛剛對長樂郡王也下手挺重,可那是因為制止人自殺,也算是事急從權。可南朝使團失蹤了那么多人,皇帝已經下旨各州府嚴格查緝的情況下,越千秋這個留下來的竟是跟著蕭敬先出現,作風還是這樣張揚跋扈,那么外頭流傳的那消息恐怕真有幾分準。
如果不是有恃無恐,越千秋敢這樣對待一位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