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哥哥……”
這一次,聽到如此稱呼,甄容也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毛骨悚然。他身手比越千秋還要再出色些許,此時不假思索就往后連退了兩步,繼而往右邊虛晃一槍,可緊跟著就折往左邊,速度飛快地擺脫了十二公主的阻攔,甚至都顧不上和人說話就立時落荒而逃。
越千秋跑了,甄容竟然也跑了,十二公主登時惱羞成怒,見蕭敬先站在圍墻上一臉看熱鬧的架勢,她忍不住一跺腳大發嬌嗔道:“晉王舅舅,你就這么看著,也不幫我?”
盡管十二公主并不是自己的嫡親外甥女,但蕭敬先對人的脾氣卻能摸到八九分,此時便哂然一笑道:“怎么,移情別戀了?你可別忘了,不管是千秋還是阿容,全都叫我一聲舅舅。你說我該幫你們哪邊?”
“他們肯定只是假的叫叫而已,那是父皇和你聯手一塊演戲,對不對?”
十二公主滿臉期待地看著蕭敬先,見其一臉諱莫如深的笑容,她就咬咬牙道:“晉王舅舅,我成天憋在家都快憋出毛病了,無處發泄,這才把火氣都發在東西和下人身上。既然晉王舅舅你疼我才讓千秋哥哥來教訓我,那接下來幾去辦事,能不能也帶上我?”
“帶你?”
聽出蕭敬先這反問中隱有譏誚之意,十二公主頓時挺起了胸膛:“就算父皇對外那樣宣稱,晉王舅舅你也帶著他們招搖過市,可難免有人心存懷疑,可如果我也跟著,別人就會對千秋哥哥的身份深信不疑……”
當十二公主笑顏如花地跟著蕭敬先出來,越千秋頓時生出了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刻,他就聽到蕭敬先開口說道:“小十二這性子,閑著發慌就要生事,這兩天就跟著我當個跟班,跑跑腿傳傳話。”
越千秋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尤其是面對十二公主那隱隱流露出熱切的目光,他聯想到當初大公主在南苑獵宮鬧事時挨的蕭敬先那一巴掌,以及不顧越小四的冷眼拼命倒貼,突然有一種詭異的錯覺。
姬家除了出瘋子,流著姬家血脈的女人當中,好像還有受虐狂和偏執狂的體質啊!
他極其哀怨地瞅了蕭敬先一眼,見人反而對他露出了鼓勵的笑容,他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就在這時候,一個侍女匆匆過來,甚至來不及行禮就氣急敗壞地說道:“公主,蘭陵郡王來了,說是……說是奉旨來安撫公主。”
怎么都擠在一塊了!
別說越千秋呆若木雞,就連十二公主也有些措手不及。她才剛剛在越千秋身上體會到了從前在蘭陵郡王蕭長珙那兒才感受過的霸道,可現在那個正牌的家伙卻突然來了,她到底該如何?放棄和長姊爭男人,直接改弦易轍,還是看看蕭長珙的態度再做決定?
越千秋卻不想在這兒和越小四上演一場狗血電視劇,他想都不想就立刻對蕭敬先道:“我就住在那家伙的家里,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想在這兒再見他那張臭臉。舅舅你要是不走,我就直接走了!阿容,快走,翻墻!”
能把翻墻兩個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甄容想不到還能有第二個人,當他看到越千秋背著二三十斤重的陌刀革囊仿佛輕若無物一般竄上墻頭,連忙追上去的同時,心里卻不由生出了一個無法抑制的念頭。
成天跟著越千秋,他也似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壞了。否則,他的翻墻也不會這么熟練,今天那聲舅舅也不會叫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