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帽子扣得太狠了……
此時此刻,就連被越千秋順手幫了一把的徐厚聰亦是心情微妙,就不要說剛剛好趕到的蕭敬先和甄容了。至于汪靖南,此時此刻更是氣得直發抖,深深后悔沒有早點鏟除這個禍害,以至于人竟是背靠大樹成了氣候。
然而,就算他一向覺得和越千秋這么個小毛孩子斗嘴失了身份,可剛剛酒肆中他已經在蕭敬先面前碰了個硬釘子,隱隱忌憚越千秋那莫測的身世,此時萬萬不敢沾染越千秋扣上來的這么個罪名。他張口就是一聲暴喝:“黃口小兒,你想離間我北燕臣子,做夢!”
“要是你們關系那么好,用得著我挑撥離間嗎?”越千秋見蕭敬先已經來了,就在屋頂上沖著人招了招手,這才含笑說道,“舅舅,既然秋狩司的汪大人非要查個清楚明白,你和徐將軍就帶他一塊玩唄?也省得回頭你們結案的時候,他又跳出來質疑!”
汪靖南沒想到越千秋在狠狠戳了自己兩刀之后,突然又改換態度幫自己說話。面對這么一個千變萬化的小子,他只覺得此次答應讓樓英長跟著三皇子去出使南吳是最大的錯誤。
如果有足智多謀,擅長布局的樓英長在,怎會讓這小子上竄下跳,竟是莫名其妙蠱惑了皇帝!
蕭敬先卻不忙著答應,而是笑容可掬地看著徐厚聰道:“徐將軍怎么說?”
面對剛剛汪靖南以及那些秋狩司校尉的言行舉止,徐厚聰已經知道這些北燕人對自己的真實態度,早已徹底絕了交好對方的打算。更何況,從這些天的經歷,他已經真真切切地認識到,沒有秋狩司的支持,他這個孤臣照舊可以得到皇帝的信賴,照舊可以立足。
他自然可以一口咬定皇帝的旨意,把秋狩司排除在外,可是,想到之前因為越千秋在皇帝面前一句攛掇而被塞到秋狩司去的那幾個得意弟子,他最終還是決定按下這口氣。
雖說那時候皇帝那般分派的時候,他心里很不情愿,可如今看來,那幾個弟子扔在禁軍只能給他打打下手,可丟在秋狩司,不但像釘子一樣讓汪靖南難受,而且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傳遞消息。而如若秋狩司有人忍不住給他這些弟子小鞋穿,那他就更有話說了!
所以,即便已經恨汪靖南入骨,他卻把話說得極其漂亮:“我自然聽晉王殿下的。”
“聽我的?呵呵。”
蕭敬先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隨即沉下臉道:“汪靖南,我算是給千秋一個面子,給神箭將軍一個面子,容你帶兩個人留下來翻檢案卷。可你給我記住,秋狩司在大燕自然是不可或缺,可你卻不是不可或缺!秋狩司沒了你照樣玩得轉,你沒了秋狩司正使這個頭銜,我看你還拿什么去神氣!秋狩司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別忘了蕭長珙已經奉旨監秋狩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