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皇帝復命稟報天豐號的事,蕭敬先直接推給了徐厚聰和汪靖南,自己借口連日操勞躲了。盡管他今天只露了個頭,剩下的就都丟給了別人,但他地位最高,汪靖南自顧不暇沒工夫和他爭論,徐厚聰更不會拒絕對方送來的順水人情,因此兩人當即先行回宮。
而蕭敬先把禁軍兵馬交給了那位之前提醒越千秋的偏將,令其帶人回營,自己親自到屋頂上,把這次真的睡著了的越千秋給拎了下來。
和之前他帶著越千秋和甄容完全不顧忌刺客,爺仨就三人直接坐進了小酒館相比,回去的這一程,他卻是親自把越千秋送到了蘭陵郡王府大門口。
臨別之際,見越千秋下馬入內,他還盯著人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方才對左右侍衛說道:“走吧,回去!”
今天這一趟卻是只有查抄沒有殺人,而和十二公主這種渣對手練了一場也完全不吃力,再加上吃飽喝足睡得香,此時此刻的越千秋自然非常有精神。當有人過來牽他的坐騎時,他吩咐了一聲牽去馬廄好好洗刷喂豆子之后,才剛伸了一個懶腰,就有人匆匆跑了過來。
“九公子,郡王請你過去。”仿佛是生怕越千秋推搪,那人又補充了一句,“甄公子已經被郡王叫過去了。”
越千秋印象中,自從他們住進這蘭陵郡王府,越小四和甄容的照面和說話都少之又少。如今越小四竟是把甄容都給叫過去了,他不禁大為意外,皺了皺眉后就立時趕了過去。
走在路上,他還在腦海中想著某些無稽的念頭。
從前他就琢磨過,越小四好歹是曾經拳打三山腳踢五岳的,那么青城有沒有去過?青城的長輩有沒有被人打過?雖說甄容那時候肯定還小,絕對不曾見過越小四,可越小四不會是因為那份中二時期的尷尬揮之不去,所以才一直都避免和甄容照面吧?
當越千秋來到越小四那根本不像是書房的書房時,他就發現院子里和圍墻上赫然侍衛林立,守備森嚴。他暗想難不成越小四打算開誠布公對甄容透露真實身份,心中一面犯嘀咕,一面加快步子走到門前,象征性地一敲門就直接闖了進去。
然而,進門看到越小四大馬金刀地坐在正中主位上,甄容正兒八經地陪坐下方客位,他又覺得不太像自己剛剛猜測的情形。可接下來越小四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讓他差點氣炸了肚皮。
“喲,準十二駙馬回來了!”
“你再說一次試試?”越千秋怒不可遏地捏緊了拳頭,“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誰讓你霸道九公子壓住了刁蠻十二公主?”越小四根本不怕越千秋的怒臉,皮笑肉不笑地說,“男未婚女未嫁,說不定就連南朝絕大多數君臣,都會希望你委屈一下自己。”
“呸呸呸,你當誰都是你?”越千秋脫口而出了一句,隨即意識到再深入下去容易露餡,他就硬梆梆地岔開話題道,“少廢話,你把我和甄師兄叫來,到底想說什么?”
越小四咧了咧嘴,隨即這才輕描淡寫地問道:“甄容,今天我的人瞅見秋狩司的人鬼鬼祟祟地接觸你,你能說說是怎么一回事嗎?”
剛剛才回來的越千秋還來不及問甄容收獲如何,沒想到就被越小四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頓時霍然站起身來:“蘭陵郡王,你派人盯著甄師兄干什么?”
“你們住在我這兒,責任我負,風險我擔,我不看著你們怎么行?”越小四說得振振有詞,眼神卻非常不滿意地瞪著越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