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拖了一個長音,見甄容顯然有些奇怪,他就哈哈笑道,“太聰明的人容易老!”
甄容差點被越千秋這冷笑話嗆得咳嗽。眼見人舒舒服服坐了下來,他就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打算干什么?不會是真的就窩在王府里頭吧?”
“為什么不?”越千秋反瞪了甄容一眼,“這些天勞心勞力還不夠嗎?”
“可你前幾天不是才跟著蘭陵郡王出去散過心?那兩天就連王府里頭的人都在傳,說你能把素來跋扈的蘭陵郡王逼成那焦頭爛額的模樣,還對外說怕你拆了王府,實在是本事。”
越千秋沒想到越小四還真敢對外這么宣稱,不禁下意識地罵道:“呸!那家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難怪教不出……”他剛想說教不出好女兒,可話到嘴邊總算是硬生生截住。
“難怪他生不出兒子來,太缺德了!”
話雖如此,想到在平安公主那兒呆的兩天悠閑自在,越千秋就更不想動彈了。他仿佛非常疲憊似的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地說:“反正我接下來哪都不想去,就想好好睡個三天三夜。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轉轉,不想出去就愛干啥干啥,總之別理我。”
見越千秋一面說一面徑直走向屋角的屏風,轉過后頭之后,不消一會兒就傳來了砰的一聲以及床榻仿佛不堪重負似的嘎吱聲,不知是真是假的打鼾聲,甄容幾乎立刻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人直接臉朝下撲倒在床上的模樣。
他要是再不知道自己呆著也是不受歡迎的人,那就是豬腦子了。無可奈何的他搖了搖頭,等離開屋子之后,隨手就掩上了房門。
越千秋一開始還真的是假睡,可外頭很安靜,沒有人打擾,再加上回來這一天半,精神驟然從那小村莊中的疏懶調整為時時緊繃,他確實有點小疲憊——他本來就是挺懶的人,往日上竄下跳活躍過后,就會犯一陣子懶,他自己美其名曰把這稱作是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而此時此刻,他就安安靜靜趴在那兒,舒舒服服當著自己的睡美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的他陡然覺得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本能地朝床里頭一個翻滾。當他使勁克服睡意睜開眼睛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視!他下意識地狠狠揉了揉眼睛,隨即方才失聲輕呼道:“師父!”
嚴詡見越千秋一臉不可思議卻又歡天喜地的樣子,有心擺一擺師父那威嚴的姿態,可最終還是禁不住笑著把越千秋從床上拽了起來,隨即用大手狠狠揉了揉徒弟的腦袋。
“這雖說才幾天,可你不在,我還真不習慣!要不是黑面影哥走了,我別說出來,就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說得你好像被壓榨的小媳婦似的!”越小四看到嚴詡那比自己還要像爹的樣子就心里不痛快,可還不能表現出自己很計較這個,只能從別的地方冷嘲熱諷,“要不是我跑去老參堂,借口瞧一瞧自己入股的產業,你恐怕連跑來看徒弟的機會都找不著吧?”
見嚴詡頓時拉長了臉,他就神氣活現地說:“還有那個死和尚,可憐巴巴窩在那兒當伙計,嘖嘖,要是讓少林寺那些禿驢們看到他那老實的模樣,恐怕一個個都會把眼珠子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