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靖南哪敢讓蕭敬先繼續說下去,立時提高聲音道:“晉王殿下,你不要東拉西扯!你若想說自己光明正大,就讓你面前這人把那一身黑皮給扒了!”
蕭敬先這才皺了皺眉,旋即眉眼變得極冷:“此事和他沒關系!他也不過是被人騙來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汪靖南就嗤笑道:“晉王殿下不覺得這辯解是笑話嗎?騙來的?堂堂南朝使團副使,南吳東陽長公主之子嚴詡,竟然是被你騙來的嗎?”
“誰是嚴詡!”
隨著這一聲怒喝,汪靖南也好,那些位于前排的秋狩司校尉也好,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人突然扯下了那連帽斗篷,直接轉過身來。看到那張臉的一剎那,別說汪靖南如遭雷擊,想方設法潛入這里的秋狩司眾人全都驚呆了。
這好像……仿佛……竟然是女的……
汪靖南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十歲。他萬萬沒想到,昨日他干脆親自見了甄容,親自許以重諾,察言觀色,只覺得甄容透露的消息應該確實無差,而且,他啟用了蕭敬先身邊的心腹打探,明明確保萬無一失。
今天這個和蕭敬先見面的人行蹤詭異,他沿途設下的哨探竟然都沒弄清楚人是怎么來的,在他看來,不是嚴詡還能有誰?
“大公主……”
大公主惡狠狠地瞪著汪靖南,整個人就如同一頭發怒的母老虎一般氣勢凌厲。
“汪靖南,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那個嚴詡?你這是說我和南朝使團的人有關聯嗎?你秋狩司想潑誰的臟水就潑誰的臟水,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力?你是覺得我這個大公主過了氣,還是覺得舅舅這個晉王礙了你的事,所以要鬧出這么大陣仗?”
她氣急敗壞地往前連跨幾步,幾乎就杵在了汪靖南面前。
“別人怕你秋狩司,我可不怕!”
這一聲聲質問,墻根邊上守著個昏死家伙的十二公主聽得清清楚楚。
之前越千秋說想要她幫忙約大公主在蘭若寺和晉王蕭敬先見面,還說要隱秘一些,她自然是百般不情愿。
她和大公主從前還爭過蕭長珙呢,雖說關系并沒有那么糟糕,可也沒有好到這程度!更何況,天知道越千秋會不會掛羊頭賣狗肉,實則是自己要見大公主!最重要的是,大公主那搶男人的前科實在是太壞了,萬一她也移情別戀,看上越千秋了呢?
可越千秋說他和她也一塊去,而且還是看蕭敬先和大公主這舅甥倆的熱鬧,她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