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風波,相比之前上京城中的風波連場毫不遜色。畢竟,這不止是秋狩司和晉王蕭敬先的碰撞,還牽涉到炙手可熱的蘭陵郡王蕭長珙,以及近期猶如彗星一般突然崛起的禁軍左將軍徐厚聰。
因此,蕭敬先和越千秋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閉門禁足處分,而汪靖南重傷之后還被罷官,秋狩司竟然落在了蕭長珙手中,也不知道多少人瞠目結舌。
“如果秋狩司副使樓英長還在,蕭長珙恐怕沒這么好運氣,摘不到秋狩司這個桃子了!”
此時此刻說話的是蕭敬先,而越千秋卻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趴在鋪著熊皮毯子的坐榻上,正享受晉王府侍女揉捏肩膀的待遇。直到后腦勺被人按住,他才沒好氣地反手拍了一下。
“別煩我!我最倒霉了,本來只是想看熱鬧,所以來個這么簡單的惡作劇,誰知道會惹上你們這群瘋子,差點沒害死我。至于蕭長珙怎么樣,關我什么事?反正憑那家伙亂七八糟的德行,他未必坐得穩位子!”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今日一大早越千秋就麻溜地打包了行李和所有使團的人,如同逃難似的搬進了晉王府。而相比越小四當初撥給他們的那幾個院子,蕭敬先大手一揮,慷慨大方地說了極其豪氣的話——除了他自己占據的暢游閣,其他的地方你們看上哪兒隨便住!
而越千秋自己,卻被蕭敬先強行留在了這座軒敞到極點的暢游閣。
這是蕭敬先自己的住處,對一大把年紀還是黃金單身漢的他來說,越千秋是第一個住客。
此時此刻,聽到他這評述,蕭敬先擺擺手示意那個侍女退下,卻是突然駢指連點越千秋背部幾處大穴,當越千秋發出哎喲一聲時,他就淡淡地說:“我要是真的用勁,你就死了!這些花俏的揉捏有什么用,讓這幾處大穴熟悉各種力道,收放自如,你才勉強能躋身一流。”
“謝謝指點。不過我才十四歲,不是四十歲。就算小爺我資質好,練武也挺勤快,我還沒自負到十四歲就成一流高手!”
越千秋齜牙咧嘴地回復道,見蕭敬先仍是絕口不提自己剛剛引出的話茬,他也不好繼續探問人對越小四到底是怎么個評判,因此只能改口問道:“話說我都忘了,你之前說賣了麻將給我分成的,結果一到上京就事情不斷,這事兒你做成了嗎?”
蕭敬先哪曾想越千秋竟然還惦記著這個,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你小子的財迷心竅已經到這程度了!”
“我家里人口多,再說我又只是個養子,不攢錢以后怎么辦?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難道想兩手空空地白手起家?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越千秋沒提金陵二字,而他想得很簡單。蕭敬先很有點敗家子的嫌疑,他得好好提醒這家伙,否則人到金陵喝西北風,他豈不是很對不起這位哪怕別有用心,可對他好歹還不錯的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