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扭頭就走,須臾躍上墻頭,緊跟著,就傳來了他呵斥窺視者的聲音,有人辯解的聲音,倉皇離開的聲音……在這外界的小小騷動漸漸遠離之際,甄容用意味難明的表情盯著二戒,突然把心一橫,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什么?”
二戒那蒲扇似的雙耳高高豎起,多年苦修童子功的他幾乎把五十步方圓之內每一點每一滴的動靜全都盡收耳底。直到確定再無耳目,他方才極低地嘆了一口氣。
“因為他需要幫手。”
盡管沒有明指,這短短幾個字也非常含糊,可甄容卻悚然而驚。哪怕他已經這么猜測過,可自己也覺得這設想太過瘋狂,可如今他這半個師父卻告訴他猜想得沒有錯!
“我……可青城怎么辦,師父和師叔他們怎么辦……朝中某些人一定會借題發揮……”
“皇上是知情者。”二戒見甄容頓時沉默了下來,臉上分明并不僅僅是信服,而是明擺著滿滿當當都是不信任,他忍不住在心里為大吳皇帝默哀。
就連甄容這種民間武人,都知道皇帝素來弱勢,常為大臣左右,拿皇帝當保證著實沒啥用。
于是,他只能低聲說道:“越老太爺身邊最得力的越影如今就在北燕,他會想辦法的。老爺子在武林諸派中頗有威望,再說,還有長公主在,當朝首相趙青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兒,甄容才突然開口說道:“你知道,越九公子想要挾持蕭敬先回金陵嗎?”
面對二戒那張瞠目結舌的臉,甄容終于覺得自己的郁結憂慮總算是有了紓解的地方。他報復似的笑了一聲,隨即一字一句地說:“他說,這件事已經得到嚴大人他們的認可了。”
二戒頓時暗自咒罵。他只知道蕭敬先有意南投而已,什么時候變成越千秋要挾持人跑路了?該死的嚴詡,該死的越小四,這兩個家伙竟敢瞞著他……等等,這是越千秋對其他人放出的一個幌子?和之前一樣,調動使團之中其他人積極性,使他們不至于被動的一個幌子?
又或者是利用這風聲繼續釣魚?
二戒只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異常懷念只需要打打殺殺,不需要動腦子的美好生活。
和動腦子比起來,動手真的是容易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