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真是沒白學啊……
越千秋瞬間把腦海中的雜念全都排空,暴喝一聲,整個人如同利箭一般猛地竄了出去,速度快得竟是讓兩個弓弩手依稀覺得眼前出現了殘影,兩支箭竟慢了不止一拍,最終徒勞地和疾沖的越千秋擦肩而過,扎入了他空空如也的地上。
第一次殺人便是在上京街頭,如今人隨刀至,一刀劈了一個刺客,越千秋只覺得胸口壓了多日的那種憋屈不爽竟是隨著這一擊發散出去不少。
他嫻熟地轉動手腕,揮舞著那比他個頭還要高的陌刀,頭腦如同冰雪一般冷靜計算著各種出力角度,并沒有放縱那股殺戮的本能。
他巧妙地控制著同一時間接敵的數量,同時防備著可能有的突襲,當發現身邊的敵人發出了一陣不小的騷動,隨即一個側面攻來的敵人突然毫無征兆地倒地,他終于忍不住在百忙之中往后看了一眼,卻只見蕭敬先竟隨手一丟那造型精巧的弩弓,仗劍往這邊行來。
顯然,剛剛是蕭敬先一箭幫他解決了敵人。而蕭敬先竟然丟了弩弓提劍過來幫忙,分明是屋頂上的弓弩手已經被掃清了!
和越千秋剛剛的高速相比,蕭敬先的速度卻仿佛老牛拉破車,一步一步走得極慢。
然而,那些拼盡全力想要先解決越千秋,再去殺蕭敬先的刺客卻只不過是一眨眼睛,便發現人頃刻之間已經到了面前,那閃著寒光的劍尖正從其中一名同伴的背后緩緩拔出,上頭還沾了一滴血。
面對這似緩實疾,著實違背了規則的詭異一幕,刺客們終于不禁為之失神。
隨著有人用很難聽懂的,不知道出自北燕哪兒的方言嚷嚷著什么,越千秋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面前的敵人氣勢大為減退,兵器交擊時,一開始還能抵擋自己幾招的人一觸即潰,漸漸更是出現了一個逃跑者。
盡管這個逃跑的人第一時間被截下殺了,而后又有人大聲嚷嚷著鼓勁督戰,可剛剛這些刺客不依不饒勇猛截擊的氣勢終究已經不再。直到這時候,一直都打得頗為小心謹慎的越千秋這才終于完全放開了來,一時間手腕一翻,用出了玄刀堂的壓箱底秘技。
名字很一般,威力卻讓人咂舌的回旋二十四式!
眼見越千秋開始肆無忌憚地揮舞著陌刀,那鋒利的刀刃割裂人體,帶來殺戮的陰風和慘呼,蕭敬先微微一笑,再次一劍解決了一個敵人,隨即便忍不住笑吟吟地站在那兒看起了熱鬧。就在他漸漸松弛下來的一剎那,腰后卻是一點寒光猶如毒蛇一般竄了過來。
就在這極其危險的一剎那,蕭敬先陡然反手一刺,就猶如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劍尖正正好好地擋住了那一柄細長到猶如尖銳釘子似的劍。
可那個剛剛假死躲在死人堆中,此時暴起出手的刺客,卻趁機脫手丟下那柄細劍,雙手猶如變戲法似的多出了兩件兵器,竟是手持一對短匕撲了上來。
“咦,居然有這種打法,我好像在哪見過……呵,原來是廢太子的余孽!”
蕭敬先輕咦了一聲,眼神卻是比剛剛犀利了許多,竟是拋下越千秋那邊的戰團不顧,專心致志地應付起了此人的攻勢。和剛剛用細劍時的陰毒相比,此時這身材矮小的刺客將一對雙匕使得出神入化,毫不吝惜兩敗俱傷的招式,竟是一時間和蕭敬先堪堪拼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