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千恩萬謝,可又覺得這些淺薄的話實在是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只能深深屈膝行了個萬福禮:“九公子指點之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越千秋直接打了個哈哈:“沒事沒事,你等著,我去叫甄師兄!”
直到囑咐了甄容,目送人帶了徐雯,做出一臉憤憤的樣子離開偏廳,越千秋悠閑自得地回到蕭敬先養傷的暢游閣寢室,一進門就拉長了臉。
蕭敬先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頓時嘿然笑道:“怎么,又心軟了?徐厚聰可是南朝榜上有名的大叛賊,我不過是讓人擄走了他的兒子栽贓出去,又沒殺人,你就因為徐厚聰的女兒上門求你,就這么軟了心腸?”
“既然有那樣的父親,徐家人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我不高興的是慶師兄背黑鍋!”
越千秋一面說,一面一屁股在蕭敬先床頭坐了下來,惡狠狠地瞪著這個詭計百出,心狠手辣的晉王:“你引蛇出洞把自己傷成這樣,現在左相又遇刺,徐厚聰一面找兒子,一面還想巴結權貴,整個上京眼看就要亂成一團,你就不怕北燕皇帝突然殺回來?”
“他不會回來的。”說出這幾個字時,蕭敬先臉色輕松,語氣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冷酷,“現在最重要的是叛亂,他分得清楚輕重緩急。而且,如果能在平叛亂時,把上京城再順帶清一清,那么他一定會覺得很值得。為此,現在城里亂一點算什么?死點人又算什么?”
他一面說,一面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只要回頭城中因為左相遇刺兵馬一動,到時候,那就開始亂了。這一亂,至少得持續三天!你這時候把甄容派出去,最好祈禱他能在大變之前及時趕回來,否則他如果陷在外面,他在這晉王府的戲就沒得唱了。”
越千秋頓時面色一僵:“師父會悄悄跟著甄師兄,你少烏鴉嘴!”
不讓甄容走這一趟,在人前和越小四徐厚聰搭上線,甄容回頭怎么名正言順留下來!而且,徐雯這條線對他來說沒什么用,可甄容日后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就在他和蕭敬先斗嘴正烈時,外間突然傳來了一個嚷嚷:“殿下,十二公主來了!”
聞聽此言,越千秋頓時想起之前被人死纏爛打的事,隨即怒氣沖沖地對蕭敬先吼道:“都是你招惹的!”
“那丫頭好應付得很。”蕭敬先不以為意地把被子拉了上來,隨即瞇起眼睛裝睡,嘴里卻還說著話,“你只要對她說,就說是我說的,派人行刺我的,還有行刺左相的,十有八九是武陵王,然后囑咐她小心點。甭管她來得如何氣勢洶洶,立刻就會走,她和武陵王有仇!”
那個老家伙,好容易掌權就想對他下手?那就嘗嘗他的反擊吧!
越千秋眼睛瞪得老大,正想說你這分明是信口開河,門外就傳來了十二公主那尖利的聲音。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原本防備森嚴的王府侍衛竟是任由她闖進來了!
要說蕭敬先不是故意的,誰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