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他更驚訝的,則是那些從前少有和外界交流的神弓門弟子。然而,他們只議論了沒幾句,徐雯就伸手阻止了眾人說話,對著甄容問道:“甄公子認識他?”
“是鐵騎會的袁師弟,輕功高明,為人就是這性子,原本我們都是在大吳使團的。”
見甄容說到最后時,顯然有些神情低落,徐雯也不禁有些替這位古道熱腸的清俊少年覺得難過,心想大吳使團的那些大人物們竟然自己溜之大吉,卻撇下甄容和越千秋兩個小的,實在太狠心。她連忙岔開話題說:“既是袁師弟親自來送信,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過去!”
“大師姐,會不會有詐……哎喲!”
才剛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的一個少年弟子腦袋上挨了重重一記暴栗。
而打完之后,徐雯便不容置疑地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到了那兒再見機行事,也比現在什么都不做強!你們如果不愿意去,我和甄公子去!”
“大師姐,我們沒說不去啊!”
“為了小師弟,我們也得跑這一趟,大師姐你等著,我們進去拿兵器!”
一眨眼間,一群人便紛紛進了門去,最后只剩下了甄容和徐雯兩人。
之前一路上,都是甄容在安慰徐雯,可如今弟弟有了消息,徐雯卻見甄容面色怔忡,分明是心緒不佳,她沉默片刻就低聲說道:“甄公子,你和越九公子都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只要他日離開上京回國,總能討回這次的公道,今后一定會有一展抱負的機會!”
“是么?”甄容苦笑一聲,隨即就沖徐雯點點頭道,“希望能如您吉言。”
徐雯雖說仍舊思念家鄉,甚至很想帶著那些不喜歡北燕的師兄弟們回去,可她也深知南朝并不是武人的樂土。甄容和越千秋的身世疑云,她曾經聽到過不少,如果兩人回到南邊,那些素來鄙視武人,素來就死死咬著各種規矩祖制的官員,能容得下他嗎?
因此,她此刻能做的,不過是對甄容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
當一應神弓門弟子都備齊了武器和坐騎出來時,徐雯牽過自己那匹馬翻身躍上,看到甄容在內的其他人都上了馬背,她就一揮手道:“事不宜遲,出發!”
那一聲非同小可的爆炸聲,正在暢游閣中陪著蕭敬先的越千秋當然不會忽略。他第一時間朝蕭敬先看了過去,卻只見人正笑吟吟地瞧著自己,仿佛在說你看我可不是烏鴉嘴。他沒好氣地瞪了人一眼,索性裝成沒事人似的,從書架上把蕭敬先的珍藏搬下來一摞。
可是,縱使他從小就在鶴鳴軒翻書打發時間,現如今一本本書翻著,哪怕不少都內容有趣,他卻著實有些看不進去,腦子里一會想這個,一會想那個,到最后聽到蕭敬先不做聲,他不禁憤憤把手中書往書桌上一扔,扭頭朝這家伙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