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外間竟是沒有絲毫動靜,人呢?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軍營!”
越千秋一點都不想穿這一身和人打交道,尤其還是和這么一個名聲壞透頂,剛剛還在屋子里大放厥詞,說了一堆足以讓人把隔夜飯都嘔吐出來的家伙。可是,蕭敬先去收兵權去了,硬是把這件事情推給了他,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過來。
此時此刻,他極度不耐煩地輕哼道:“我是誰憑什么要告訴你?你只要知道死期到了就行了!”
行了兩個字說出口的剎那,他劈手抓起旁邊的一個花瓶朝吳榮猛擲了過去。趁著對方偏頭一躲這個機會,他飛起一腳用上巧勁,又把高幾和椅子全都踹飛了過去,眼見吳榮舉劍將這些迎面飛來的家具或劈或砍一一磕開,他就一個箭步沖了上前。
吳榮獰笑一聲,剛剛捉襟見肘的招式陡然一變,寒光如同匹練一般將一張高幾一劈兩半,哪里還有半點乏力和勉強?
然而,他就只見對面這小丫頭沖著自己微微一笑,隨即右手一揚,一包粉末直接朝他飛了過去,自己則飛速退后。而他還有點宿醉,劍招使老,眼睜睜看著這難以收回的劍鋒劃過紙包,無數粉末隨著裂口飛散了出來。他雖說下意識地閉氣閉眼,可仍是不可避免地中招了!
“啊!”
才剛躡手躡腳到門口聽動靜的那個童兒聽到這聲慘叫,本待瞅個究竟的他登時縮了回去,隨即就聞到了一股氣味。他正有些納悶這有些熟悉的氣味是什么,就只聽外頭主人噴嚏不斷,咳嗽不斷,慘叫不絕,明知道不是好奇的時候,他卻偏偏納罕極了。
慘叫應該是被外頭那人打的,可噴嚏是怎么回事?
好奇的欲望最終壓過了謹慎,他便把門簾拉開了一條縫隙,好奇地張望了一眼。可這下子,他終于體會到,什么叫作死了!就這么一會兒,飄過來的那濃烈滋味就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時眼淚鼻涕直流,完全明白了癱軟在門口地上如同爛泥似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那個退開老遠,捂著鼻子笑嘻嘻的小丫頭竟然丟了一包胡椒粉!
越千秋確實挺得意。自從當年到清平館去見越小四時,他袖子里左一包面粉,右一包胡椒粉,作為尚無武力的他最大的保障之后,隨著他武力值日漲,就真的再也沒干過這樣下三濫的事了。
可現如今對付這么一個口口聲聲把卑鄙算計當成升官捷徑的家伙,他卻覺得這一招比拳拳到肉地教訓人更暢快。
因此,他沒理會里屋那一陣噴嚏和咳嗽,四下里一看,隨手就抄起各式各樣的陳設,朝著地上的吳榮砸了過去。這一次,對方就再無還手之力了,挨了好幾下之后,終于吐出了一句囫圇話:“卑鄙……”
然而,吳榮迎來的卻只是一聲嗤笑:“對付卑鄙的人,卑鄙的手段最有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