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頓時紅成了大蝦子,好半晌才囁嚅道:“不是老相好,可能是……是師妹。”
“哦,原來是師妹呀!”越千秋意味深長地拖了個長音,滿臉促狹地說,“誰不知道小師妹就是青梅竹馬的代名詞,怪不得慶師兄這樣心急火燎的。”
“不是,九公子你別打趣我了,真的只是我……只是我單相思。”慶余年終究是吐出了那三個字,見這一回換成越千秋一臉驚悚,他方才苦笑道,“令師妹比我年紀小,卻比我天賦好,而且她性格剛烈,對神弓門偏居一隅很不滿,十三歲那年就出師游歷了,后來……”
“后來你就沒再得到過她的消息?”越千秋反問了一句,見慶余年默然點頭,他已經沒工夫去感慨自己的神推斷了,完全沒好氣地嘆了一口氣。
不滿師門狀況跑出去無可厚非,可那姑娘沒事兒跑來在代表朝廷的車隊面前射這么一箭,意義就截然不同了。他看著滿臉忐忑的,干脆直截了當地說:“你既然認定是她,想來總有你的憑據,我就姑且信了。但這件事非同小可,你接下來最好打起全副精神……”
越千秋根本就沒說讓去追查人家下落——想也知道,就算追查到了,這個腦袋一根筋的家伙也很可能直接把那什么師妹給放了,而且更大的可能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既然如此,那么他還不如把人放在蕭敬先身邊做個防范遠程攻擊的定海神針!
反倒是他自己,此時此刻那股冒險因子有些蠢蠢欲動。可他終究還是非常有分寸的人,壓下那點好奇心過剩的沖動,很快就帶著回去了。
只是這么一會兒,剛剛的騷動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只是護衛們顯然多了十分的警惕。而對于越千秋和的回來,小猴子掃了兩人一眼,想說什么卻忍住了,反倒是嚴詡過來說道:“千秋,蕭敬先請你上車說話!”
越千秋知道蕭敬先之前那么安靜不惹事,不過是因為正在靜靜養傷,養精蓄銳,此時竟然被人行刺,哪怕只是被射了一箭,要是還坐得住那才有鬼。他對甩了個眼色,隨即就匆匆策馬來到了蕭敬先那輛馬車,下馬之后就直接上去鉆進了車廂。
見那陳設豪華的車廂里,蕭敬先正盤膝坐著,卻不是練功,而是一手支撐著手肘,饒有興致地一個人玩圍棋對戰,他不禁非常隱晦地撇了撇嘴。
真閑喲……
可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他就只見蕭敬先抬起頭來,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寒光。
“剛剛射箭的是神弓門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