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簡直被越千秋這口氣給氣瘋了,當即惡狠狠地說:“我那是好男不和女斗,絕對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心思!若是有,叫我天打五雷轟!”
越千秋本來不過是逗人玩兒,沒想到徐浩竟然賭咒發誓一般地否認,他不禁生出了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奇妙感覺。只不過這會兒在大街上,他也不想繼續把這位撩撥到炸毛。畢竟,在越影暫時不得不缺勤之后,現如今徐浩可是越府表面上那位最得力的“打手”。
三皇子在金陵的居處,毫無意外,正是專門用來招待北燕使臣的國信所。只不過,和七年前那次北燕使團來時相比,如今的國信所門前赫然是甲士林立,守備森嚴。然而,這卻分明是對內不對外,因為有好些個小兒在外拍手唱著童謠,卻根本沒有人前去驅趕。
越千秋情不自禁地駐馬聽著那一首首全都是嘲諷三皇子被樓英長拋下頂缸的童謠,忍不住瞅了一眼旁邊的徐浩:“這是哪個有才的家伙編的?居然還不是一首,而是好幾首都不重樣的,這也太閑了吧?”
“據說是余家大公子余長清親自寫的。”
越千秋頓時想起了和自己齊名的金陵四獸……不,金陵四公子里的那位。記得當初在國子監的冬會上,余長清并沒有像鐘小白那樣跳出來和他打擂臺,存在感相對薄弱,可現如今露的這一手看似低俗,其實卻顯露了一點都不俗的文字功底。
而且,越千秋深知斗嘴皮子是他的強項,寫這種童謠卻不是。所以,他很慶幸沒有把自己包裝成大文豪,否則萬一人家讓他寫幾首這樣的童謠,他哪里拿得出來?
心里這么想著這些沒什么要緊的小事,越千秋卻已經策馬上了前。而隨著他的動作,立時就有三五個甲士迎上來,個個手按腰刀,警惕非常。然而,還不等他表明身份和來意,后頭就有一個中年軍官喝止了他們,隨即排開眾人,上前拱了拱手。
“來的可是越九公子?卑職奉命等候多時了!”
“沒錯,是我。”越千秋一躍下馬,卻是笑嘻嘻地拱手還禮,“各位都是大吳勇士,卻不得不憋悶在這里看著這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實在是委屈了,辛苦了。”
越千秋在金陵城的名聲素來好壞參半,畢竟他做事一向是逞一時之快,我行我素,可此時此刻他用這樣客客氣氣的態度表示慰問,奉命看守國信所的這些將士聽在耳中,大多都覺得心里頗為舒服。而那早就得到上頭打招呼的中年軍官,則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要是朝中老大人們都像九公子這般體諒我們的苦處,那就好了。國信所里那位三皇子倒還算安靜一點,那個牙朱卻是鬧,時時吵,這幾天大概實在沒勁頭了,這才收斂了一些。這閹奴之前耀武揚威,如今還這樣子,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
越千秋之前大致聽說過北燕使團到達金陵后,被嚴詡甩過巴掌的牙朱壓根沒有吸取教訓,反而變本加厲地飛揚跋扈,一副老子是北燕天朝上國,要敢不恭敬,回頭大軍殺來把你碾成碎粉的架勢。然而,具體那家伙到底在金陵干過什么,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