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不該問千秋,該問我。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離開北燕上京城后,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突然接過話茬的蕭敬先,也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一塊都吸引了過去。在那些各式各樣的目光之下,他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卻是淡然若定。
“那時候上京城大亂,有人擄走徐厚聰的兒子,栽贓在使團身上。甄容正好去了武陵王別院救徐厚聰的兒子,想要把潑在使團身上的那盆臟水給洗干凈,可對于遇刺重傷的我來說,這恰好是趁著所有人都在關心那件事的時候脫身的好機會。”
此話一出,那含義自然不言而喻,剛剛這個問話的青城弟子不禁遽然色變,一時厲聲喝道:“難不成因為你要帶著越千秋逃生,就把甄師兄留了下來頂缸不成?”
“首先,逃出來的不止我們兩個人,在座還有六個使團的人,全都是我通過密道送出晉王府的。”蕭敬先絲毫沒有因為那樣的質問而發怒的跡象,連聲音都異常平穩,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第二,如果甄容趕回來,我當然會帶著他一塊走,但很可惜,他沒趕上。”
蕭敬先說著就看向了,呵呵笑了一聲:“那時候被污蔑擄走了徐厚聰兒子的人就是,他也去了武陵王別院,但他就知道自己畢竟是見不得光的,所以把人搶出來就立刻走了。可甄容卻只顧著俠義為懷,最后還是神弓門那位大小姐派人護送,他才回晉王府的,否則也不至于趕不上。”
哪怕甄容這事兒背后包括了太多人的謀劃,可越千秋聽到蕭敬先硬是死扣著是甄容自己逞英雄,這才沒能趕得上撤退的時間,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開口反駁。然而,話到嘴邊,他就只見那個青城弟子氣得臉都紅了,蹭得直沖蕭敬先面前。
然而,小胖子卻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蕭敬先身前,昂首挺胸地理論道:“晉王這話又沒有說錯!甄容失陷在上京,這確實很讓人難以接受,可他確實是自己一時逞能才沒趕上的!要是晉王真的是不顧別人的人,為什么其他人都救出來了,唯有甄容沒趕上!”
那青城弟子沒想到堂堂大吳皇子,竟然也偏幫蕭敬先。他在極度失望之下,不由得用求助的目光去看其他人,當發現越千秋赫然欲言又止,他立時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當時為什么不是越千秋去,而是甄師兄去!”
這一次,回答他的,卻是南朝使團中的陳紹。他干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當時徐厚聰的女兒來求越九公子出手,但越九公子不肯,覺得這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他要出手只會讓使團更加泥足深陷,可甄師兄卻覺得不忍心,所以才主動去幫忙……”
此話一出,在場頓時一片嘩然。那最初提出質疑的青城弟子幾乎是下意識地怒吼道:“你什么居心,為什么要污蔑甄師兄!”
“徐厚聰的女兒老大不小了,我又沒說甄容貪圖他的美色!”
陳紹也同樣是本能地解釋,可發現越解釋越黑,那個青城弟子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分明透出了刻骨的仇恨,他頓時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這么一句,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真的是甄容心太軟,沒必要同情的人,他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