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兩人答應或拒絕,小胖子就指了一個侍衛說:“你去宮門稟報一聲,就說我今日留宿晉王府,請父皇不用擔心,明兒個一早我準回去!”
看到那個真正的侍衛答應一聲,立刻拍馬就走,和小猴子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了蕭敬先。
蕭敬先在北燕和兩人都打過不少交道,深知一個穩重小心,一個多動耍寶,但個性截然不同的他們卻都非常信服越千秋,卻很難說是否能信得過自己,當下就笑道:“怎么,小猴子你還不放心?難不成要我指天發誓,承諾絕對會好好保護英王?”
“誰敢信你……”之前在沒奈何之下假扮過小宦官,小猴子對蕭敬先已經有幾分心理陰影,幽怨地輕哼一聲,到底覺得自己二人留在這礙人眼沒意思,就輕輕拉了拉的袖子。
雖覺得不妥當,可思量再三,見李易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他最終還是拱拱手道:“既然英王殿下要借宿晉王府,那我和袁師弟就告辭了。”
眼看這兩個最后礙事的家伙拱了拱手,最終撥馬離去,小胖子頓時如釋重負。他連忙熱絡地對蕭敬先說:“晉王殿下,我們進去吧,我可有好多話想要問你!”
昨日在進金陵城的馬車上,蕭敬先已經體會過一次小胖子的熱情,可那時候畢竟左右都有隨從,馬車又是車簾卷起敞開供人看的,也說不了什么話。這會兒領著人進晉王府,等到小胖子吩咐那些侍衛各自去休息之后,他方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主動黏上來的牛皮糖!
從進二門開始,小胖子的話就沒有停止過,看似好奇的提問,實則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而其中最重要的那個問題,在兜了好一陣圈子之后,小胖子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晉王殿下,你真的是到我大吳來找你那個外甥的?你怎么就知道人一定在大吳?”
見蕭敬先頓時沉默了下來,小胖子仿佛是自知失言,慌忙賠禮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戳你心口傷疤,我只是覺得……”
他似乎在猶豫該說不該說,足足好一陣子方才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說:“雖說不是因為如此,晉王殿下不會到大吳來,可讓我憋著,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我覺得,你的姐姐,北燕從前那位皇后沒道理會這么做,畢竟那是名正言順的嫡子,哪怕東宮有人,她的兒子也未必沒有機會入主東宮,為什么要把人名不正言不順地送到大吳來?”
蕭敬先靜靜地審視著面前這位大吳皇帝唯一的皇子,隨即就發現,他那能夠看得北燕很多官員毛骨悚然,不敢對視的眼神,卻沒有嚇倒李易銘。就只見小胖子依舊鼓足勇氣不閃不避地看著他,那目光看上去顯得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