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讓本來就互相猜疑的眾人更加一片嘩然。隨著拉住裴南虛的人越來越多,掙扎起身的陸公子仿佛是剛剛被打得實在是恨極了,竟是踉踉蹌蹌上前去,冷不丁狠狠一腳踹在了裴南虛的小腹上,這一腳頓時激起了一連串反應。
眼看裴南虛和陸公子竟是扭打成了一團,有人便借機想要悄然離開,可才剛走到門口卻被人發現。這下子,人立刻被懷疑成是通風報信的內鬼,這一打又是一團亂。
兩撥廝打的人都有各自的同伴,隨著有人到門口嚷嚷,不多時,這座毗鄰秦家,被一群讀書人臨時作為“指揮部”屋宅那叫一個熱鬧。
而貓在屋頂上監視的小猴子簡直是目瞪口呆,不只是他,就連慶豐年也覺得這情景有些匪夷所思。只有對這些勾心斗角很不擅長的令祝兒,此時此刻非常無趣地坐在樹上,直到小猴子突然驚咦了一聲。
“咦,打出去了!這些家伙嫌屋子太小,直接出去打了,哎呀,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
令祝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群連打架都不會的廢物,除了打黑拳,踹黑腳,順帶扯人頭發拉人耳朵之類的動作,這些百無一用的家伙還會什么?怪不得宮主從前常說書生誤國,真是一點都不假!”
慶豐年雖說沒見過蕭卿卿,但他卻一直都耿耿于懷這位出身北燕的霍山郡主誘拐了令祝兒三年,此時忍不住就責備道:“師妹,你已經不是紅月宮的人了,別一口一個宮主,這樣很不好!”
“怎么不好?我不跟宮主了,但這并不能抹殺她這些年教導提點我的情分!”令祝兒理直氣壯地把慶豐年頂了回去,隨即立刻岔開話題道,“我不想和你吵!小猴子,我們在這蹲了一晚上和半個白天,除了那個從麗水園來的,沒別人見過他,還要在這繼續看猴子戲?”
又是小猴子,又是猴子戲,小猴子不禁心里犯嘀咕。可他也并不是擅長決策的人,只能撓了撓頭,隨即不太確定地說:“要不,我和慶師兄在這兒繼續守著,令姑娘你去把這兒的事情告訴九公子,然后問他一聲?”
令祝兒巴不得暫時撇下習慣性嘮叨發作的慶豐年,答應一聲就立時如同靈活的燕子一般從樹梢飛掠了出去。當翻過墻頭離開此地的時候,她回頭瞥了一眼,遠遠只看見慶豐年神情有些懊惱,而那只小猴子則是正在唾沫星子亂飛地對他說著些什么。
雖然聽不出具體細節,可她還是難免有些心情悵惘,暗想只是這段時間的相處,終究是難以彌補這多年不見的距離。
就在她心不在焉走在路上時,突然只覺得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如遭雷擊的她剛想運功相抗,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祝兒,我有話要對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