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還說,預祝越老太爺榮登首相。”
此話一出,越千秋頓時眉頭大皺。爺爺如果真的能夠當上宰相之中第一人,那當然挺好,可一想到爺爺付出的那許許多多,顧慮的那許許多多,他又覺得這非常沒意思。因此,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希望能承她吉言。”
當麗水園中沉浸在一片歡樂氣氛中時,秦家門前的群毆事件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嶄新高度。
打昏了頭的書生們已經分裂成了一個個小圈子,彼此互相謾罵指責,而這其中有一個人是被幾乎所有人唾棄的,那就是裴南虛。
這位裴相爺的侄兒之前那裴氏光環有多顯眼,現在就有多招人恨。尤其是陸公子恨透了他給自己扣了個內奸的罪名,挑唆了眾多人拳打腳踢,把裴南虛狠狠暴揍了一頓。如今,那個猶如死狗一般鼻青臉腫躺在墻根底下的人,誰也認不出是昔日還有幾分儒雅風流的公子。
而陸公子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畢竟他是第一個跳出來推卸責任的,于是他是內奸的說法不脛而走,如今他額頭上一塊烏青,身上的儒衫袍子被扯成了一條一條,哪怕還能站著,那凄慘的模樣也不比裴南虛好到哪去。
然而,不論裴南虛還是陸公子,此時都非常慶幸他們被打得挺狠,于是力氣全無,所以沒有做出更加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因為就在剛剛,三相裴旭和兵部侍郎鐘亮先后抵達的時候,雖說前呼后擁,可打紅了眼睛徹底瘋魔的書生們,竟是在看到這大隊開道人馬的時候,誤以為朝廷派人捉拿,一時間也不知道誰帶頭砸了塊石頭,一時無數人捋袖子就上,最終這些主動挑釁的書生被打倒在地之前,卻也因為人多勢眾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是成功掀翻了兵部侍郎大人的轎子!
此時此刻,裴旭瞥了一眼好容易才重新戴正官帽子的鐘亮,想笑卻又覺得不莊重,再加上此時遠房侄兒被人打得如同一只喪家犬,他也沒有嘲笑別人的心情。而且,這傷員滿地的情形,再加上剛剛書生們朝著自己沖來時那瘋狂勁頭,也同樣讓他心有余悸。
深知此次的事情一定要快刀斬亂麻,一直拖到此時才出聲的他就一字一句地質問道:“你們都是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的讀書人,看看剛剛這猶如市井俗人似的廝打,丟臉不丟臉?還不好好想一想,此等做法會讓在背后煽動你們的人何等得意!”
“裴相爺不用教訓我們,那個煽動我們圍堵秦家,闖禍惹事的人也沒討著好!”陸公子梗著脖子大聲叫道,“再說,那個指使煽動我們的人不就是你的侄兒裴南虛嗎?”
聞聽此言,之前狼狽從翻倒的轎子中爬出來,此時還有些尷尬的鐘亮只覺得解氣極了。
裴旭,人家都直接說你的侄兒就是指使者和煽動者,我看你還怎么抵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