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懵了的小猴子看到越千秋撂下這話就朝韓昱快步迎了上去,他不禁捂著腦袋后悔不迭。一想到傻乎乎的慶豐年在令祝兒面前那嘴拙口笨,被指使得團團轉的樣子,他就對娶媳婦這種事沒有半點興趣。再說了,鐵騎會那么窮,他日后連聘禮都給不起,誰看得上他?
越千秋當然想不到,小猴子已經從娶媳婦的問題聯想到鐵騎會窮的問題。他和韓昱略言語了兩句,就叫上了唉聲嘆氣的小猴子,一行三人往安置那些書生的院子趕去。畢竟,這些人并沒有正式下監,只是收治于北監以備質詢,所以還有那么一丁點自由。
他們還沒到地頭,風中就已經傳來了幾個非常高亢的聲音。
“我們是被裴家利用了!如今事情鬧大,沒有利用價值的我們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革除功名,流放邊疆,殃及親友,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就打起精神來,絕食相抗,絕不對那些鷹犬折腰!讓他們看看我們讀書人的風骨!”
聽到風骨兩個字,越千秋頓時氣壞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陣風似的朝聲音來處疾掠而去,等聽到那幾個人還在大聲鼓噪絕食鬧事,甚至連廢除武德司,懲治朝中佞幸的口號都打出來了,他便冷笑道:“好一個風骨,原來是不敢承擔責任的風骨,只知道鬧事的風骨!”
隨著這聲音,他一腳踢開院門,悍然闖了進去。見眾多目光瞬間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卻怡然不懼,手指幾乎點到了面前一個人的鼻子上。
“什么都沒弄清楚,就指斥別人里通外國,不分是非,不明情理,圣賢書已經讀到狗身上去了,還敢說什么風骨?”
沒等那個臉色漲成了豬肝紅的書生反駁,他的手指就點向了另外一個人:“聽到裴南虛放出點什么有人吃里爬外的消息,就信以為真大打出手,哪有半點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風骨?”
“罵了政事堂裴相爺,掀翻了兵部侍郎鐘大人的轎子,都已經闖出這樣的彌天大禍,還不想著好好反思,居然打算絕食把事情鬧大……呵,這居然叫風骨?你們鬧,盡管鬧,本來朝廷是不打算革除你們的功名,更不要說流放邊疆,禍及親友了,你們鬧了之后,倒是送了現成的罪狀給我!”
被越千秋這突如其來一番話一罵,四周圍頓時鴉雀無聲。足足好一會兒,之前一度和裴南虛大打出手的陸公子方才惱羞成怒地叫道:“你是哪來的黃口小兒,膽敢如此大放厥詞,看不起我們的風骨……”
話還沒說完,那說話的陸公子就只覺得眼前一花,緊跟著,臉上便挨了重重一下。一下子被打懵了的他踉蹌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跟著,他方才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痛,這下方才回過神來,一時驚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