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越老太爺接下來說出來的話,裴旭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雖說聽里頭薛少卿的意思,似乎認定是沖著英王去的,但不是我這個老頭子瞎琢磨,沖著千秋去的可能性更大。要知道,那個聶兒珠我有點印象,雖說是蕭敬先的人,可曾經因為在千秋面前說錯了話挨過蕭敬先的巴掌,從這一點來說,這家伙和千秋有一點私怨。”
說到這里,越老太爺卻又一攤手道:“不過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家伙會失心瘋,直接謀害蕭敬先?我等著千秋那小子來給我報信,偏偏他卻躲在晉王府不出來!”
余建中瞅了一眼面色陰沉的裴旭,突然插嘴問道:“相比晉王府不知何人險遭毒害,我倒是更想知道,昨天晉王和越九公子一同救回來的那位程家小姐,到底是被誰追殺的?在京畿重地發生這種劫殺案,而且程家車馬還在,隨從卻竟然全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此等事簡直匪夷所思!”
這位新晉宰相突然提及此事,目光又看著越老太爺,葉廣漢和裴旭不禁暗自納罕。
昨天被人看見去了長公主府的,總共是四個當事人。英王李易銘是皇子,要問也是皇帝去問,他們不可能越俎代庖,但另外三個,越千秋和越影可都是越家的,偏偏一個躲在晉王府,一個是皇帝都嘉賞的煞星,沒幾個人敢上越府去探問。
而剩下的最后一個浮云子杜白樓曾經是余府供奉,又在余建中任刑部尚書期間,于刑部任過總捕頭,余建中是不是從其口中問出了什么?
葉廣漢和裴旭正這么想,越老太爺卻笑瞇瞇地揣著雙手反問道:“余相你這么問,是不是杜白樓說了什么?”
余建中頓時面色發黑:“越相你還好意思問?杜白樓根本就不曾來見過我!”
“咦?”這一次,越老太爺頓時詫異地漸漸瞪大了眼睛,那眉頭一挑一挑的,真像是一個被嚇著的老農,“不會吧?難不成以浮云子杜白樓那么高絕的身手,還會在目睹了這么一樁奇聞之后,被人殺人滅口?”
咳——
這一次,葉廣漢成功被嗆著了。你要胡說八道,也得有個限度,果然是有其孫必有其祖!
他連連咳嗽了幾聲,這才沒好氣地說道:“越相別再裝了,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沒人信。我也很好奇,要知道,那位程小姐身邊跟的總有至少一二十的隨從,居然被人追殺到一個不剩,而后玄武澤旁邊竟然只有腳印,不見尸體和血跡,這也實在是太離奇了一些。”
“我也覺得此中有些蹊蹺。”裴旭立時跟進,心情更加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