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開個玩笑的越老太爺頓時悻悻:“什么自盡,呸呸呸,盡說不吉利的話!我這不是隨口打趣一句嗎?你就是這點不好,凡事太認真,也不知道跟著我老頭子說個笑話!”
對于越老太爺這點小小的郁悶,越影當然是只當完全沒聽見。他露出了一個別人很少能看到的笑容,卻是大步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門。幾乎與此同時,一個人影正好竄到了門前。兩廂一打照面,他就只見來人猛地后退了兩步,隨即按著胸口倒吸了一口氣。
“影叔,你嚇死我了!怎么這么巧你開門出來?”
“你影叔那是順風耳,聽到你來了特意去迎接你,結果你小子居然還說被嚇著,真是不識好人心!”
聽到越影背后傳來了越老太爺的聲音,越千秋連忙沖著很少開玩笑的越影做了個鬼臉,隨即從他身邊一溜煙跑進了屋子。他不用多問都知道爺爺是一直在這里等自己,因此長話短說,先把晉王府那邊剛剛了解到的那些情況挑明了,隨即就要說東陽長公主府那兒的情形。
結果,越老太爺卻擺了擺手:“你師父他娘那兒是怎么個情形就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
越千秋之前就大約猜到越老太爺應該已經知道了長公主府的鬧劇,所以故意先說晉王府那檔子事,此時爺爺果然止住了他,他便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咳嗽一聲道:“長公主讓我捎話給您,裴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個狠人,竟然用這樣的連環計讓裴旭下臺。既然是避免不了一番震動,那就做好完全的準備,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絕!”
越老太爺雖說已經通過越影,知道了長公主府發生了什么事,可東陽長公主讓越千秋帶的這番話,相當于在他本就有決意的心里又加上了一塊重重的砝碼。
“這還用說?都已經是仇人了,難不成這次放過他,他下一次就會放過我?”
心里雖然對東陽長公主的態度非常滿意,但越老太爺嘴上卻還是不肯服軟。可就在這時候,越影突然開口問道:“千秋,霽月不曾遇到你嗎?”
一說到這事,越千秋登時一拍巴掌:“我都差點忘了,爺爺,霍山郡主蕭卿卿的女兒蕭京京也到金陵了。今天半路上遇到她,我差點以為是刺客,多虧霽月把她截下來,問清楚之后她竟好像是怕了她娘懲罰她,硬要賴在武英館,我把她扔給霽月帶去天寧客棧見她娘了。”
此話一出,越老太爺頓時輕咦了一聲,隨即側頭看了越影一眼:“小影,你倒是會差遣人,讓堂堂白蓮宗宗主去給千秋當保鏢?虧你想得出來!”
越影卻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金陵近來多事,不是霽月,我不放心。若不是她,千秋也沒那么巧把蕭京京拿住。”
“這倒是,小丫頭一直都是福星。”越老太爺眉開眼笑地捋了捋胡子,隨即唏噓不已地說,“小丫頭什么都好,就是太倔,當年叫我爺爺叫得好好的,現在卻又生分客套了,不是越老大人就是越老太爺,拿自己當外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