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側頭看到了正在偷笑的越千秋,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立時板起臉做威嚴狀:“千秋,你是玄刀堂的大師兄,也是你三個小師弟的大師兄,日后要以身作則,好好管教他們,讓他們上進學好,明白嗎?師父我就你一個徒弟,都指望你了!”
前面還很有做師父的架勢,可最后一句話卻露出了鮮明的甩包袱本質。對此,不久之前才狠狠給了大雙小雙那對雙胞胎兄弟一頓教訓的越千秋頓時哭笑不得,可發現嚴詡那眼神不但非常認真,還有點托付的味道,他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師父,你管不好兒子還有師娘呢,你怎么能一個人亂做主?”
可話音剛落,產房里的蘇十柒就叫道:“我當然同意!千秋,日后那三個臭小子有什么不好,你給我往死里打!只要能打好了,那就是運氣,別說阿詡,就連娘也能少操點心!”
東陽長公主見兒子媳婦不約而同把球踢給了越千秋,她微微一笑,少不得在已經高高翹起的秤上又推了一把:“千秋,先頭兩個小魔頭已經快把我這公主府給掀了,現在你師父師娘都這么說,長兄如父,那你這個大師兄就都擔起來,你家里的長安和諾諾,不都是對你俯首帖耳嗎?就連大雙小雙,那次被你狠狠教訓了一回,最近聽話多了。”
越千秋雖說哭笑不得,可人家一家三口齊齊壓下來,他還真的沒法拒絕。就在這時候,只聽得輕輕一聲咳嗽,卻見是產房大門開了一小半,大太太露出頭來。
她仿佛是根本沒聽到剛剛這一家三口你一言我一語,竟然把教導第三代的重任推給越千秋一個半大少年,笑著沖東陽長公主說道:“長公主,天氣太涼,孩子也不便抱出來,您要不要進來看看?”
“那自然好。”東陽長公主見嚴詡眼巴巴看著自己,立時明白孩子既然沒有抱出來,剛剛回來的兒子恐怕都沒瞧過這個剛降生的小家伙,所以才想跟著自己溜進去瞅一眼,可她抬頭看看陰沉沉仿佛在醞釀著一場雪的天,她只能丟過去一個白眼。
“雖說是足月生的,但畢竟天冷,挪動來挪動去萬一生病不是好玩的。你這當爹的之前能狠心拋下媳婦兒子那么久,現在再等兩天算什么?一邊去好好想個名字,大名想不出來小名也行,不許再像之前那大雙小雙一樣敷衍。還有,好好去換一身衣服,回頭我找你算賬!”
見母親毫不留情地進了屋子,留給自己兩扇倏然緊閉的房門,嚴詡頓時大為懊惱。可他轉瞬之間就想起了母親剛剛透露出另外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連忙一把將越千秋拉到了一邊。
“千秋,那家伙的媳婦回來了?”
越千秋不用想都知道這個非常奇怪的指代是什么意思,當即笑道:“是,昨天才剛回來。我親自去接的。”
雖說越千秋在北燕時跟著越小四去過別莊,和平安公主一塊相處了兩天,但嚴詡根本還沒有機會見過這位北燕的金枝玉葉。此時此刻,他便非常好奇地問道:“人長什么樣?脾氣好嗎?對你好嗎?比你師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