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千秋著實沒想到,這一次的北燕宮變同樣讓人眼花繚亂。徐厚聰倒戈可以理解,可徐厚聰的兒子女兒竟然帶著一幫弟子,和身為門主的父親決裂?這是什么鬼?
盡管覺得這事兒有點不正常,甚至懷疑那些人是不是在演戲,可他對甄容的手段不那么有把握,對越小四那個賊兮兮的便宜老爹卻還有點信心。只不過,他當然不會質疑這個,而是對徐厚聰再次背叛事件開起了嘲諷。
“徐厚聰這家伙先叛了大吳,然后又叛了北燕皇帝,這是想當三姓家奴?大公主恐怕還收服不了這種野心勃勃的人,北燕那些皇子就更別說了,至少我在上都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個跋扈囂張的二世祖,沒發現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那不聲不響的左右相想來也沒那城府。晉王殿下既然說你得到的報告事無巨細,那么你倒說說,現如今徐厚聰又變成了誰家的狗?”
這一次,蕭敬先沒有再玩什么你猜的游戲,他收斂了那點剛剛開玩笑的戲謔表情,淡淡地說:“是我姐姐。”
這是什么鬼?越千秋瞬間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蕭敬先,見人一點沒有收回前言的意思,他不禁有些牙疼:“你確認是徐厚聰背后是那位文武皇后?不是蕭卿卿?”
“我當然沒法確認,只是他們在給我的奏報中這樣聲稱。”
周霽月微微皺眉,剛巧看到那邊廂幾個禁衛趕過來,仿佛對他們杵在這兒說話有些納悶,所以過來查問一二,她想想眼下這亂七八糟的情節聽了也是給自己添頭疼,索性給越千秋打了個這兒交給你的眼色,過去應付那些禁衛了。
而蕭敬先若有所思地看著周霽月,隨即跨前一步,再次縮短了和越千秋之間的距離。
“我畢竟人在金陵,就算還在北燕留了一些人手,還剩幾分忠心不得而知,而且你知道的,我把王府中那些侍衛都丟下了,總會有人對我這樣的手段心寒,會不會被人收買甚至反過來指使,也不得而知。”
你知道人會心寒,就應該在臨走之前安排得更好一點,我就不相信憑你那妖孽的本事做不到這一點!不是別有用心才有鬼!
越千秋腹誹連連,嘴里卻不咸不淡地說:“晉王殿下未免妄自菲薄了點兒。就憑你的手段,人不在卻讓人對你死心塌地還不容易?”
“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我已經不在北燕,不論我姐姐,又或者蕭卿卿的手段,都不是我那些部屬能夠抗衡得了的。哪怕這只是蕭卿卿打著我姐姐的旗號,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聽你這意思,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位文武皇后的號召力倒還是挺大的?可別人也就算了,徐厚聰又不是北燕人,他可不會因為一個早就埋在墳墓里的人現身就輕易投靠。他都已經是北燕實權人物了,三皇子當上太子之后也未必會舍棄他,跟你姐姐混有什么好處?”
蕭敬先沒在意越千秋的譏諷,回答得倒是很耐心:“徐厚聰現在確實當著看上去很光鮮的高官,但他神弓門弟子倒是有幾個在秋狩司蕭長珙的手下,他自己那邊卻提拔不了一個。也就是說,他是個光桿將軍。至于我姐姐,或者說自稱是我姐姐的人怎么許諾他的,雖說信上沒說,但我也能猜到一二。”
“比方說,我不但會重用你神弓門,而且還會重用你的兒女和弟子。當然,徐厚聰在答應的時候,肯定沒想到自己的兒女弟子竟然在他倒戈的時候,卻倒戈向了甄容那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