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越小四如何,她不擔心他沾花惹草,卻擔心他做事行險。而她那位從來眼里就沒有他們這些兒女,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父皇,她同樣很擔心。與南吳那位看上去平庸無奇的皇帝相比,看似氣吞山河如虎的父皇,實則上一直都走得是一條最危險的路。
他那眼睛不但沒有看他們這些兒女,甚至沒有看到朝中為數眾多的尋常官員!
盡管剛剛在平安公主面前什么都沒說,但出了越府,周霽月還是忍不住將此事提了一提,果然,她立馬看到越千秋臉上如同掛了霜似的難看。
“幸好你沒說,我都還沒想好怎么開口!總而言之,等回頭見完了程芊芊再說。”
當兩人兩馬再次來到太平門附近的總捕司時,越千秋就發現大門緊閉,竟是連個出入的人都沒有。想到之前樓英長說過,用劉國鋒等人作為誘餌,留下足夠的線索和消息,騙了三司的人去追蹤,結果嚴詡不但沒走,還從程芊芊口中掏出一句要緊話,他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之前陳五兩是緊跟著嚴詡之后趕到的,既然程芊芊是在總捕司,那么也就是說,兩人之所以能從程芊芊口中問出話來,是因為他們在此之前也曾經待在總捕司?
然而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細想,因此他一躍下馬后就沖到了門前,砰砰砰拍門。發現沒人應答,他直接解下背上那長長的刀匣,直接開始乓乓乓砸門。這樣巨大的動靜,終于引來了里頭的憤怒。終于,大門被拉開了。
探出腦袋來的應門者滿臉怒色:“總捕司重地,誰敢……咦……”
“咦什么咦?我有要事在身,是公干!”
越千秋毫不客氣地雙手一用力,將那本來只開啟了一條縫的大門用力推開,隨即也不理會那個抵不住他的大力,一時踉蹌后退的應門者,硬是擠了進門。他身后的周霽月也悄無聲息跟了進去,一瞥外頭白雪公主已經帶著自己的坐騎一塊跑了,她就如同主人似的關上了門。
那應門者卻沒了剛剛開門怒喝時的氣勢,站穩之后就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敢問九公子說的公干,到底是什么事?”
“程芊芊人呢?”
面對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問題,那應門者卻面色一僵,隨即就強笑道:“總捕頭和杜捕頭離開的時候嚴令,不許閑雜人等接觸程姑娘。”
“這么說,我是閑雜人等?”越千秋哂然一笑,不等對方開口說話,他就直截了當地說,“再說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師父和陳公公之前才見過她?帶路,你不帶路,回頭被追究抗命之罪的時候可別怪我!我說了,我有公干在身!”
那應門者對于越千秋的兇威知之甚深,此時瞥了一眼他手中那細長的匣子,意識到里頭裝的是什么,登時心里咯噔一下。再加上越千秋那公干在身四個字實在是非同小可,他在猶猶豫豫好一陣子之后,終究低頭說道:“請九公子和周宗主隨我來。”
在門外只是發現大門緊閉,冷冷清清,而當走在總捕司中時,越千秋這才發現,今天這里還真是唱空城計,沒幾個人在,一路上看到的不過小狗小貓兩三只。當他最終來到一處院子門口時,就只見兩個精悍的捕頭守在那兒,當看到他時,面色就變了。
“總捕頭吩咐,不許任何外人踏足此地,路三兒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