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主比你更著急,可你看看她?”慶豐年嘆了一口氣,隨即若有所思地說,“說起來,我今早去找晉王,敲門卻沒人應聲……”
“你是說他們一塊……”小猴子見慶豐年朝自己瞪了一眼,他立刻捂住了嘴,隨即更是懊喪到無以復加,“干嘛不帶我們,好歹之前從北燕回來的時候我也是和他們一起的!越九哥真是的,這么不講義氣,說撇下就把我們撇下……”
如果背后被人說壞話會打噴嚏,那么在好些個人的怨念之下,越千秋恐怕要眼淚鼻涕齊流。然而,大概是清早上路,離開霸州城已經很遠了,所以他沒有因此中招。只不過,晚上睡眠不足再加上起大早,他明顯有些精神不足,但值得慶幸的是,今天他騎的是白雪公主。
盡管對北燕的路途那是一丁點都不熟悉,可白雪公主卻是比人還精,跟在蕭敬先那一人一馬后頭不聲不響地跑,始終壓著馬速,一點都沒有顯示一下自己御馬身價的意思。而有了這匹駕馭多年的坐騎,越千秋一路上身子一晃一晃始終在打瞌睡,卻神奇地沒有掉落下來。
蕭敬先自然不知道,如果換一匹馬,越千秋就不會有這樣神奇的騎術,只以為這小子在回到金陵之后加倍練習過騎術。當中午時分停下來休息時,他剛跳下馬背,見白雪公主主動靠近過來停下,而馬背上越千秋還在那如同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他就知道不對了。
“千秋……”叫了一聲見沒反應,蕭敬先徹底明白剛剛那一路越千秋一面睡一面跟著自己絕不是馬術,不由瞅了一眼他身下那匹坐騎。見白雪公主竟是非常人性化地移開了眼神,他不禁為之莞爾,隨即就一本正經地說,“越老太爺來了!”
這六個字就猶如緊箍咒,越千秋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睛四處張望。等發現自己身在一條小路邊的大樹底下,根本沒有爺爺的身影,他哪里不知道受騙上當。知道自己剛剛睡得挺死,他也不和蕭敬先計較這一茬,翻身下馬之后,就從馬褡褳里掏出了準備好的干糧。
見越千秋先給白雪公主喂了不少豆子,隨即就自顧自地喝水吃東西,蕭敬先就打趣道:“為什么臨走前也不和你那些朋友們說一聲?就連霽月也瞞著?”
“因為我怕他們跟來。”越千秋沒好氣地答了一句,這才淡淡地說,“我跟你來,是因為爺爺養我這么大,皇上縱容我這么多年,該我出馬的時候,我當然不能縮在后頭。可其他人說實話沒欠朝廷什么,哪怕在武英館學了一年半載,那也不過是朝廷彌補之前的虧欠。”
“再說,英小胖身邊不能沒有人。哪怕侍衛馬軍和玄龍司的人再可靠,可終究比不上他們和英小胖的親近。這種親近儲君外加混功勞的大好機會要是丟了,會遭天譴的!”
蕭敬先不禁哈哈大笑,大步上前在越千秋肩頭一拍,在人發毛翻臉之前,他敏捷地后退了一步倚樹而立,這才欣然笑道:“小千秋,你這個人大多數時候還算言行合一,夠仗義,和你交朋友的人,是他們一輩子的福氣。這一點,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都不如你、”
“多謝夸獎,不過夸獎我也沒什么好處就是了。”越千秋頭也不抬地呵了一聲,隨即啃了一口干糧,這才開口問道,“說吧,接下來怎么走,怎么做。反正我就是個玉璽搬運工。”
聽到這話,蕭敬先才神情轉為鄭重:“你為什么不問,我們之前離開霸州入境北燕之后不久,我為什么突然出手打昏康樂,后來又把她交給那一隊明顯是我放在北燕的人?”
“我不問你,現在你不是也說了嗎?”越千秋懶洋洋斜睨了一眼蕭敬先,隨即打了個呵欠道,“嗯,我現在給你個面子,問你一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