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詡當初年少輕狂還是貴公子的時候,也不乏傾慕者,可他眼高于頂,再加上那些大多數是千篇一律按照后宅主母標準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他一個都沒瞧上也很自然。可如今看看越千秋已經漸漸到了男大當婚的時節,卻仿佛對某些事一點都不開竅,他就覺得很煩惱了。
指望越小四那個不負責任的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很希望此時對其他地方很聰明,某些地方卻很遲鈍的小徒弟好好分說分說。可讓他氣惱的是,越千秋竟然又開始推他
“好了好了,師父,你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對吧?我知道了,有事去天豐行找謝筱筱再找你。嗯,你趕緊走。否則萬一蕭敬先回來,難不成我還要和你大打出手,然后把你當成刺客之類的家伙蒙混過關?快走,大事要緊,女人之類的話題往后放放,你要是愿意,等回了金陵我在師娘面前聽你好好說女人經!”
嚴詡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見越千秋已經快速搬空了兩層食盒,隨即把空空如也的食盒往他手里一塞,打開門攆人似的把他給轟了出去。他根本來不及說什么,大門就在自己面前砰地關上,緊跟著傳來的還有越千秋那很不小的聲音。
“好了,送來的飯食我留下了,你回去說一聲,多謝晉王照應,就這樣!”
碰了滿鼻子灰的嚴詡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卻還不得不抱怨了幾句后快步離開。等到他和原來送飯的那個親兵換了行頭,對這位玄龍司早年就埋設在蕭金身邊的探子千叮嚀萬囑咐之后,方才非常煩惱地悄然離開了這座縣衙,前往臨時窩點與人匯合。
嚴詡是很頭疼,可是,和他碰過面的越千秋雖說沒能把隨著蕭敬先辛辛苦苦搜集來的信息給迅速傳達過去,然而,心頭放下了一個大疙瘩,更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他自然而然就顯得神清氣爽,嚴詡送來的三菜一湯外加兩個大饅頭,他一個人風卷殘云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飯在偌大的縣衙閑逛了一圈,只避開了大牢區域之后,他更是定定心心回房去睡午覺,這一覺直接就睡到自然醒,當他睜開眼睛時,屋子里那昏暗的燈光還亮著,外間卻是天色昏暗。沒有被人打擾好眠,他自然沒什么太大的起床氣,老半晌才起身懶洋洋打了個呵欠。
就在這呵欠聲剛剛響起時,他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聲輕笑:“你還真是好睡。”
聽出是蕭敬先的聲音,越千秋卻并不心急,慢慢吞吞翻身下床趿拉了鞋子,隨手撈了件外袍披上,他這才不緊不慢地來到門口,撥開門閂拉開了門。見蕭敬先一點都沒有人前那威勢十足的大魔王樣子,竟是毫無架子……或者說毫無風度地坐在臺階上,他不禁嘴角抽了抽。
“你不會一直都坐在這等吧?有事就敲門,沒事就回你自己屋子里去呆著,坐在這里像個什么樣子?”
“沒事找你,但我也懶得回房,就在這坐著吹吹風。你小子小小年紀,呼嚕倒是打得不小,要不是我從門縫里看見你和死豬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你是在裝睡哄我。”
越千秋頓時臉色一黑。知道因為這點事情跟蕭敬先斗嘴那會沒完沒了,他就沒好氣地說:“你才剛在人前談笑殺人,揚名立威,跑我這和個鄉野村夫似的坐門前臺階上,就不怕你那個得力干將蕭將軍,還有那些官兵們瞅著不自在?不怕丟了你蘭陵妖王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