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太顯眼嗎?”越千秋一面說一面笑嘻嘻地靠近了她,一副未婚夫妻正在談情說愛的樣子,“你現在看,那就是我呢正在送你定情信物……”
周霽月之前與其說是答應越千秋,還不如說是在發懵的情況下被別人單方面認定的事實,而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就木已成舟,可此時越千秋竟然連這種小空子也要鉆,她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可木簪接了在手,她輕輕用手指一彈便發現那是中空的,不禁目光一凝。
“這……”
“天知道令祝兒那丫頭和我打什么啞謎。反正她沒說正確的打開方式,你不用顧忌,再暴力也沒關系。”越千秋用挑唆的語氣對周霽月說,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結果,他就只見人家姑娘側過頭冷冷瞪了他一眼,隨即手上倏然一用力,下一刻,木簪輕輕巧巧就被折斷了。
然而,周霽月看似勁兒用得不小,可其實卻是用的巧力,兩截簪子斷開來的同時,中間一個小小的紙卷卻是掉了出來。當她輕輕巧巧接住了那紙卷后,就不動聲色隨手彈給了越千秋,隨即竟是變戲法似的將那木簪重新接合了起來,非常隨便地插在了頭上。
乍一看,完全瞧不出是折斷的木簪。
完全沒預料到周宗主還會變這種戲法,越千秋不禁呆了一呆,等到領受了又一記眼刀,他這才慌忙借著白雪公主和周霽月一左一右的雙重遮擋,快速展開紙卷掃了過去。入目便是幾行娟秀的陌生字跡,他看得微微凜然,可等到看完其中內容,他卻笑了起來。
“人死了還要故布迷陣,蕭卿卿還真的是到死也改不了故弄玄虛的毛病。你知道她在信上怎么說嗎?”越千秋下半截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面對的卻是硬梆梆的回答。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周宗主一邊說一邊淡然一掃呆若木雞的越千秋,隨即嘴角彎彎地笑了,“有些事情我可以知道,有些事情我不適合知道,所以,你不用告訴我。如果需要,就連現在這件事我也可以徹底忘了。如果我沒猜錯,令姑娘和京京應該都沒看過這信。”
“她們是想都不想就把蕭卿卿的遺物留給你了。”
說到這里,她突然躍上馬背,揚鞭就走,留下一個呆若木雞的越千秋在原地吃灰。
盡管不過須臾越千秋就反應了過來,立時上馬叱喝白雪公主加速去追,可他心里揮之不去的,卻是紙上那寥寥幾行字。
紙上竟然說,甄容只不過是第一重疑陣,而他是第二重疑陣,至于他們兩個誘餌之外,真正的殺手锏,卻是一直在宮中作為皇子長大,如今又成為了太子的那個小胖子!
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這個答案……然而,他卻不得不承認,如果從那位他從未謀面的北燕文武皇后蕭樂樂的角度去考慮,這不但有可能,而且可能很大。可是,那又如何?
沒有證據,只是臆測,再說小胖子早已不再是當年那位飛揚跋扈的英王,風評極差的皇子,既然皇帝已經自認為確證了小胖子的身世,小胖子也因為蕭敬先之前表現出來的冷酷而丟掉了幻想,安安心心當皇帝的好兒子,那就讓所謂的真相見鬼去吧!
熱愛生活,討厭陰謀如他,沒興趣去按照別人的推手,帶著滿心猜疑過日子。因為他來自一個并不完全憑血緣才能登上頂峰的時代!不管蕭卿卿是故意的,還是人之將死突然醒悟,反正不關他的事,他沒有任何興趣去質疑小胖子的身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