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棠睦?姓丁的自己都tm的進去了,我一早就知道,梁飛帆也跑不了!”
“早知道?早知道你沒說?”
丁棠睦被人帶走已經快一周時間了,一些人固然是惶惶然不可終日。然而對于普通人來說,丁棠睦離的太遠了,遠到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他的失勢究竟是否會對現實生活發生改變,誰也不敢保證。
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只會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東西。
而拔掉丁棠睦、趙立春這些人,最大的作用,實際上是拔掉了機器上卡住的異物,換掉了壞掉的齒輪。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只需要讓機器自己去運作,問題就能夠解決了。
景城紀委并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就在大年三十這一天,將紡織廠的廠長梁飛帆在廠里控制了起來。
聞訊蜂擁而來的工人們聚集在工廠的大院子里,天氣雖冷,但場面卻是熱火朝天。
“同志們、同志們,大家不要著急。”站在花壇上的中年人,帶著狗皮帽子,說話的時候哈氣都能把他的臉擋住。不過在他說話的同時,幾百號工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關于梁飛帆的犯罪事實,我們現在已經掌握有他賤賣國有資產、收受賄賂安排工作,貪污瀆職等事項。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挽回國家的損失,為了能夠挖掘出梁飛帆更多的犯罪信息,請大家盡可能對其進行檢舉揭發。我們市紀委今天就在這里,陪著大家過年!梁飛帆現在就在他的廠長辦公室,由我們的人對其進行審訊。任何信息我們都可以立刻與其對質,他絕對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我來!我要說,我知道!”人群中站出來一個人,穿著破舊的景城紡織廠工作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梁飛帆有個女兒叫梁婉婷,在加拿大溫哥華的哥倫比亞大學讀書。我女兒是她的同學,不過可是通過新科基金派出去的公費留學生!她說梁婉婷在溫哥華不僅花錢大手大腳,而且還買了一棟別墅,開的是一輛寶馬汽車,車牌號是……哦,對了,是sb250。我們這么多人連吃飯都不容易,梁飛帆的女兒卻能開寶馬!他不是貪污犯,誰是貪污犯?”
“我也知道,我來說!”不等中年婦女說完,就又有人站了出來:“梁飛帆仗著他姐夫丁棠睦是市長,廠里囂張跋扈。我們廠有個老職工叫夏川,常年積極工作傷了腰,結果批下來的醫療營養費竟然也被梁飛帆給硬是征用了五分之四,這筆錢到最后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憐我老姐姐夏川沒幾年,病情發展嚴重,人在前年就沒了!這筆人命,難道不該算在梁飛帆身上?”
“梁飛帆,你作惡多端,吃屎吧!”
“吃屎啦,梁飛帆!”
隨著人群里響起的一聲咒罵,頓時一片激烈的喊聲從人群中爆發出來。
“我,我有梁飛帆犯罪的切實證據!”之前騎著自行車滿大街通知來開會的那人站了出來,看到他的身影,周圍其他的職工紛紛安靜了下來。場上熱烈的氣氛,忽然多了些沉重。
“這位同志,你有什么證據?”
“什么證據?我就是證據!”說話間,男人雙手一扯,將身上的棉衣從中間向兩邊拉開,露出了胸膛上一塊猙獰的傷疤。傷疤看起來崎嶇、糾結,橫跨了男人的胸膛,幾乎布滿了整個胸口。
“我是景城紡織廠的原總工程師楊衷,1988年梁飛帆想要以15萬人民幣的價格,出售剛剛從美國引進的一批能夠紡織200支面料的精紡設備。我在公司黨委會上表示了堅決反對,誰知道梁飛帆為了完成交易,竟然讓人在我家放火,妄圖將我燒死!”
“我命大沒死成,可是我的父母、妻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