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進入盛夏,地處內陸的阿拉木圖溫度也漸漸熱了起來。
1992年的阿拉木圖,正煥發出一種這塊土地上從未有過的新風景。有些人成為這道風景的一部分,有些人則成了新景象所照耀不到的背景板。
阿拉木圖使館區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一陣讓人牙酸的剎車聲。
1988年款的福特f-150經典皮卡,正是最適合地形廣袤的哈薩克斯坦的汽車。如今阿拉木圖空曠的街道上,這樣一輛造型相當威猛有個性的汽車飛馳而過,自然而然的會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嗨,漂亮的姑娘們!”
一個頭戴牛仔帽、脖子上曬的通紅的白人,從剛剛停穩的f-150上走了下來,熟稔的向著街邊的哈族漂亮姑娘吹起了口哨:“中國使館的外交舞會我還缺個舞伴,有沒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的?”
幾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哈薩克姑娘竟然都聽得懂英語,連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露出最熱情的笑容圍了過來。一時之間,這短短的街道上真是勝似男人的天堂了。
挑剔的紅脖子在一群美女之中,反而選了一個有些羞澀的躲在后面的姑娘。在眾人遺憾沮喪的聲音中,他卻笑的仿佛在沙灘中找到了最寶貴的珍珠一般。
哈薩克斯坦地處中亞,哈族人擁有亞歐人種混血之后讓人驚艷的面孔,能夠同時符合幾乎所有人的審美需求。更何況漂亮的姑娘在電視上應有盡有,反而是這種嬌弱女人的風情更讓人心動。
“美麗的姑娘,請問你怎么稱呼?”
“我是阿依曼,你好先生。”阿依曼有些害羞的靠了過來,帶著充滿崇拜的目光,好奇的問道:“先生,您是美國人嗎?”
“當然!”紅脖子伸出手來,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用他最燦爛的笑容自我介紹道:“馬休布什,你可以叫我馬休,德州人,我在謝夫隆公司工作。”
阿依曼有些驚喜的和馬休握著手,憧憬而小心翼翼的說道:“馬休,你能給我說說美國嗎?你們過的都是什么樣的生活?”
“哈,這沒問題。”馬休布什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啟動引擎道:“我家在德州鄉下,我從小在家族的克勞福德農場長大,它有一千六百多英畝……”
使館酒會對于歐美和蘇東各國來說都不是新鮮事物,不過對于中方新建的駐哈使館來說卻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不過好在酒會的承辦方用的并不是公款,而是來自國內的某個贊助商。有錢能使鬼推磨,曾經只服務哈薩克權貴的薩拉齊克酒店如今對美金更加恭敬,全程以蘇共中央標準提供給賓客們無微不至的享受。
當馬休布什和阿依曼驅車來到中方使館的時候,院子里已經停滿讓人目不暇接的豪車了。
穿著去掉了肩章和其他標志物軍禮服的服務生,小跑著過來打開f-150的車門,然后手放在車門上將馬休兩人殷勤的請了下來。
“布什先生,這么巧!”
剛從車上下來,就有人把馬休認了出來。一個光頭佬站在自己的勞斯萊斯旁邊,熱情的揮手致意,然后施施然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