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褒這么說,親知也不好拒絕,便依著楊褒的意思,讓渾家就著楊褒拿出的干糧就著野草煮了,三個人將就著對付了一頓,當然,狗也沒有忘記喂。
第二天,楊褒帶上狗辭別了親知,繼續著自己游山玩水的生活。
說來也怪,那狗在親知家的時候,只發揮個看家守院的作用。但隨著楊褒這一走,路上似乎釋放了自己的本性,也很靈性,趕豬捉兔,根本不用楊褒的吩咐,活脫脫的天然獵犬。
跟著楊褒跑了個把月,這狗愈發顯得神俊,毛色也油光發亮,比楊褒那些士族朋友特意畜養的獵犬還要好上幾分,這不禁讓楊褒大喜過望,去哪里都把狗隨身帶著。
因為家里的大務小事已經全部交給妻子打理,而自己經常將妻子一個人丟在家里,每次回家的時候見家里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楊褒還只道自己找了個好妻子,全不知因為自己經常性十天半月不回家,頭上的帽子已經綠了。
都說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在楊褒把親知家的狗領回家年把時間以后,楊氏這邊,就像張然的張氏和家奴一樣,楊氏竟和自己的奸夫密謀著除掉楊褒。
因為楊褒經常不在家,兩人膝下沒有子嗣,而現在楊氏發現自己和奸夫來往之后似乎有了身孕。
兩人商量趁楊褒醉酒的時候結果楊褒的性命,對外就假說是楊褒醉酒跌馬而死,反正楊褒沒有兄弟姊妹,大家又都知道楊褒本來就好酒貪杯。
現在家里的事都是楊氏在做主,等楊褒死了,家里的事更是楊氏一個人說了算,即便是楊褒死后楊氏顯了懷,也大可說是楊褒的遺腹子。
于是,在某次楊褒從外面喝醉酒回來,楊氏便讓人偷偷叫來奸夫,準備趁夜實施兩人商定的方案。
夜里,楊褒醉臥在房里。楊氏的奸夫得到了消息,在楊氏的配合下,悄悄的推開了楊褒的房門。
哪知道兩人剛進楊褒的房間,楊褒從親知家領回的那條狗嗖地一下就撲了上來,一口就咬斷了楊氏奸夫的腳,然后又將楊氏撲倒在地,將兩人咬的哀嚎不斷。
大晚上的,本身就安靜,楊氏兩人的哀嚎聲驚動了家里和鄰居。
打著火把沖進來一看,楊褒還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鼾聲正濃,那狗坐在床前盯著地上打滾的楊氏兩人張勢欲撲。眾人心道有異,一邊趕緊想法弄醒楊褒,一邊安排人手拿住楊氏兩人裹傷。
等楊褒醒來,聽到大家這么一說,那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讓人在那男人的身上一搜,居然搜出了一把利刃。
看來是有備而來啊。眾人看到這種情形,便和楊褒一起連夜將楊氏和被狗咬斷腳的男人扭送到了官府。
明鏡之下,被狗咬斷腳的男人交代了楊氏讓自己想法除掉楊褒的事情,楊氏見抵賴不過,便把兩人的謀劃和原由一一據實說了。
縣宰聽后大怒,當即將楊氏兩人收押,以誘奸人妻,殺人害命,欲奪房產,罪在不赦,判其斬立決;楊氏判其斬監候。待刑部回批,即日行刑。
經此一事,楊褒看著自己從親知家帶回來的那條狗,不由地潸然淚下,幸虧當時沒讓親知殺掉它食用,不然,自己命喪黃泉,連理都沒得地方去申。一啄一飲,莫非前定,也算是一命換一命吧。
打這以后,楊褒一改前日的習氣,安心治家,家業愈發興盛,后又尋了一門親事,兒孫滿堂。
至于那狗,老去之后,楊褒還親手將它安葬了,立了個義犬冢的牌子。唯一可惜的是,這狗不像“烏龍”“黃耳”那樣,在史書上沒有達到狗生巔峰。
當然,楊褒的故事,或許有點佛家因果論的說法。但若是從“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的角度去看的話,如果我們在平素的生活,能夠積小善為大善,也能達到積硅步以致千里的境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