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面,韋有柔的思忖并不是這樣。要真按著市場價把馬轉出去,保不準自己會被拿捏。
雖然心里明白韋有柔所報出的價格多少帶著些討好奉承之意,但裴寬仍然難掩內心的喜悅之情。要知道,像這樣一匹良駒,沒有幾百上千銅錢根本無法入手。
于是,就按韋有柔說的價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轉眼間,這匹原本屬于韋家的白馬便易主改姓裴了。
事情敲定之后,回到府里,以前的韋縣令現在的韋判官就叫來了那位“供奉”。
“今天,我把那匹馬,三十千錢轉給了裴大人。”
“要是你說的那事是真的話,那奴才還欠我整整十五千錢。所以啊……”
聽到韋有柔的話,那位“供奉”笑了笑,“郎君,不出十日,裴大人絕對會再補你十五千錢。”
“咦……”
“郎君,你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打個賭,就是十日之內的事。”
見“供奉”說的如此確鑿,韋有柔當即和“供奉”約下了,賭注也很文雅,就是韋有柔珍藏的一壇美酒。
過了幾天之后,裴寬還真騎著馬來到了韋有柔的府上。等韋判官把裴寬迎進書房,賓主落座,稍作寒暄過后,裴寬就開門見山了。
“老弟呀,你讓給我的那匹馬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馬。只是前些日子你給出的那個價格嘛,實在有些不太妥當,有點侮辱人啊!”
“老夫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旁人都說,這馬在市面上起碼都得百余千錢。”
“這樣吧,我再給你添十五千錢才合適。不然的話,騎著這馬,我心里也不舒服。”
聽到裴寬這么說,韋有柔也就收下了裴寬給過的十五千錢。加上裴寬上次給的三十千錢,正好四十五千錢。
送走裴寬后,韋有柔又喚來了那位門客。把整件事情前前后后一說,兩人都是唏噓不已。
后來,這事兒就慢慢傳了出去。
但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很難說了。因為從韋有柔手里花四十五千錢買下馬的裴寬,也不是一般人。
裴寬出身聞喜裴氏,擔任過河南尹、太原尹,范陽節度使兼河北采訪使,加御史大夫;后來還官拜禮部尚書,玄宗皇帝賜過紫金袋,死后被追贈太子少傅。
當然,韋有柔的出身也不低,把這個兩個都有根腳的人物湊在一起,講出這么一個故事,或許是為了輪回有秩的需要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