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應了那句老話:越是害怕發生什么事情,那件事往往就越容易成真。
等馮述一人一馬氣喘吁吁的趕到渡口。馮述的心瞬間變得冰涼無比。最后一班船只正在緩緩地駛離岸邊,向著寬闊的河中央逐漸遠去……
眼看著那條船越來越遠,船身也在視線里變得越來越小。馮述急忙跳下馬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渡口邊,扯開嗓子拼命地大喊道:“等等我!等等我啊!”
然而,任憑他喊破喉嚨,行駛在河里的渡船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依舊穩穩地向前行進著,距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似乎是感受到了馮述內心的焦急,那匹馬也抬起頭來,伸長脖子發出了幾聲長長的嘶鳴。可惜的是,這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那艘漸漸遠去的渡船根本沒有察覺到岸邊還有一個人和一匹馬在苦苦等待,就這樣無情地消失在了馮述的視野之中。
瞪著慢慢消失在視野里的渡船。上躥下跳的馮述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渡口上。憤恨、無奈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真是晦氣啊!”他一邊憤憤不平地嘟囔著,一邊下意識地伸手從身旁撿起了一塊石頭。用力將手中的石頭朝河中央狠狠扔去。
伴隨著“撲通”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塊石頭如同一顆流星般墜入河中,瞬間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然而,這些水花僅僅只是曇花一現,很快便被洶涌澎湃的河水吞噬得干干凈凈,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如同此刻馮述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希望。
“唉,今天是沒法子了。我可憐的弟弟呀”。馮述緩緩站起身,牽起了韁繩。
事已至此,只能趕明天最早的渡船了。當下之計,只有先原路返回,到官驛落落腳。
然而,等馮述剛剛翻上馬背,提著韁繩,才走的幾步路。突然間,馮述的前面,有四道黑影急匆匆的奔了過來,把路也占得滿滿的。
等那四道黑影稍微近了一些之后,居然是四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手里還掄著根粗實的棒子和繩索。
看著那四個人的樣子,馮述心里一驚。這些人的樣子似乎來者不善啊。于是,于是他趕忙使勁扯動韁繩,試圖驅使胯下坐騎避開迎面沖撞而來的這四道黑影。
可是,無論他如何竭盡全力地猛拉韁繩,甚至高聲呵斥胯下的馬。那馬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四蹄穩穩地扎根于地面之上,任憑馮述怎樣催促,它就是紋絲不動。
就在馮述還在滿心狐疑地琢磨胯下的馬怎么不聽招呼的時候,那四道黑影已經到了馮述面前,將馮述以及他所騎乘的馬匹緊緊包圍在了中間。
接著,他們一人抓住一條馬腿,還不等馮述說話。猛然間,便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嗨!”
伴隨著這聲怒吼,馮述連同身下的坐騎竟然如同被一股無形巨力托起一般,平空而起,隨后又重重地摔落進了近在咫尺的河水中。
“你這家伙,想要現在過河?”
自己莫名其妙的從渡口上落在河里,更怪異的是,除了在問自己是不是想要過河之外,自己胯下的馬和那四人似乎都站在水面之上,這是什么情況呢?
驚懼之情瞬間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順著問話的聲音,馮述戰戰兢兢地朝問話的那人看去。
入眼之處,只見那人滿臉亂糟糟的胡茬,猶如鋼針般根根直立;臉頰上的橫肉隨著面部表情的變化不時地顫抖著,看上去猙獰可怖至極。
“我是想過河。可這河水這么深,又沒有任何可以過河的舟船,我……我又怎么過得去呢?”
“呵呵,想要過河,其實也很簡單。就看你怎么想了?”先前問話的那人桀桀笑著。
聽到那人的笑聲,縱使馮述在相府里聽說過很多怪異的事情,但現在自己猛地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事,馮述的心里也愈發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