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青奴的話,屋里的嫂子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再看看那匹被拴在院子中的騅馬。她也是哭笑不得,暗自思忖道:“這小叔子當真是糊涂得緊吶!”
“阿郎呀,你瞧瞧,這分明就是一匹騅馬嘛!你怎么能說成是一頭灰馬呢?挨這頓打也是活該,沒啥好懊悔的啦。”嫂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常青奴一聽這話,臉上瞬間綻放出喜悅的笑容,忙不迭問道:“嫂子,將軍說了明天還要考我呢,那我可咋辦呀?”
嫂子無奈地搖著頭,回應道:“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是一匹騅馬不就行了唄,哪來那么多該怎么辦喲!”
然而,常青奴似乎還是有些擔憂,繼續追問道:“可是,如果我明天答對了,將軍萬一追問是誰教我的,那又該如何作答呢?”
嫂子稍作思考后,鄭重其事地囑咐道:“要是將軍真這樣問起,你可千千萬萬不能說是嫂嫂我教的哦,得說是你哥哥教給你的才行。”
“好啦,別再為此事煩心啦,趕緊先去吃飯吧。只要你把我說的都牢牢記住就行啦。”
常青奴乖巧地點點頭應道:“嗯,俺記住了。”
第二天,常青奴滿心歡喜地牽著那匹騅馬來到馬場。此時,果毅都尉早早就在馬場里等著。
遠遠望見常青奴的身影,果毅都尉高聲喊道:“青奴,快過來!讓本將看看你養的究竟是什么馬?”
常青奴聞聲快步上前,畢恭畢敬地向果毅都尉行了個禮,然后挺起胸膛大聲回答道:“回稟將軍,此乃一匹騅馬!”
聽到常青奴的回答,果毅都尉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往日里,自己教了你那么多遍你一次都沒記住,昨天挨了二十板子就記住這事了?難道有人違反我的命令,暗中教授你如此應答不成?
想到此處,果毅都尉目光如炬地盯著常青奴,厲聲喝問道:“究竟是誰教你的?”
常青奴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渾身一顫,他怯生生地抬起頭來,“回將軍,是……是我哥哥教我的。”
這下,果毅都尉更好奇了,你哥哥教的?你哥哥什么時候回來的,咋我不知道呢?于是,果毅都尉又追問常青奴,“你哥哥教的?你哥哥在哪里?”
面對果毅都尉的追問,常青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哥哥就在屋里呢。”
果毅都尉一聽,繼續追問道:“哦?你哥哥在屋里做什么呢?”
常青奴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我哥哥在屋里生兒子,現在正在坐月子呢!”
聽到這話,果毅都尉先是一愣,隨后便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周圍的人們也被常青奴這番話給逗得捧腹大笑。
等到果毅都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再次看向常青奴,等到果毅都尉再問常青奴,原來,常青奴的哥哥并沒有回家,是常青奴的嫂子教他這么說的。
聽聞真相后,果毅都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常青奴愈發寬容起來。畢竟常青奴雖傻,卻傻得有趣,而且為人老實憨厚。
此后,常青奴依舊每日精心照料自己名下的那匹騅馬。那騅馬似也通人性,在常青奴的照料下越發矯健。
一日,軍中急需良馬運送緊急軍情。果毅都尉思來想去,唯有常青奴養的騅馬最為合適。常青奴雖不舍,卻也知大義,將馬交出。
騅馬離去之時,不斷回頭嘶鳴,常青奴眼中含淚。令人驚喜的是,騅馬順利完成任務歸來,且毫發無損。
再后來,果毅都尉特準常青奴只需專心照顧這一匹騅馬即可。常青奴自是欣喜萬分,而他說錯話鬧笑話之事,也成了馬場中眾人閑暇時津津樂道的趣事,一直流傳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