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又是以前在他什么發生過的考前綜合癥,不是自討沒趣嗎?所以,看著程秀才再度出門往書院方向去,家里人也就沒在意。
然而,快到中午的時候,程家外面有人喊了起來。“程兄在家里嗎?程兄在家里面?”
聽到外面的喊聲,家里人還以為是街坊鄰居,就回道,“老早就去書院了。”
“不會吧?我們是沒見著人,這才過來尋。”外面的人答道。
這下,可把家里人嚇著了,急匆匆的打開門,外面站著的是程秀才同癢的好友,還有一個童生。
“程兄真去書院了?”
“嗯,早早地就去了一趟,然后又回來了。怕是落下了什么東西,然后又才去的?都一兩個時辰了。”
“那就怪了呃,書院里一直沒見他的身影,我們還以為程兄忘記了今天的事,才專程上門來。”
聽到這里,程家人頓時也急了。家里可指盼著程秀才這回考試能更進一步了。這好端端的,人去了哪里呢?
見程家人開始張皇起來,過來尋程秀才的那個廩生也有些急了。大白天的,這么一個大活人,能到哪里去呢?
就在大家驚異著準備出門去尋程秀才的時候。外頭又有人喊了起來,“屋里有人嗎?快出來搭把手!”
聽到外面的喊聲,程家人和書院的人都急急的走了出去。門外,程秀才靠在鄰家箍桶匠的身上,軟綿綿的。
而且,狀態也還有些唬人。渾身上下濕透了不說,臉上還沾著許多污泥,眼睛也直瞪瞪的,沒什么光彩。
程家人一下子就愕了,這是什么情況?倒是那箍桶匠催起來了,“還愣著干嘛?再不搭把手我都還摔倒地上了!”
這時,程家人才趕緊上前把程秀才從箍桶匠身上扶了過來,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問箍桶匠發生了什么事。
“秀才怕是撞著什么東西了,趕緊弄點湯給他喝喝。”箍桶匠一邊摸著頭上的汗一邊回道。
“碰見臟東西了?這青天白日的,你可別瞎說。”對箍桶匠的話,程家人是一臉的不信。
“我是個做工夫的,但你家秀才的樣子,卻似乎是這個樣子。反正呢,我也是這么一說,信則有,不信則無。”見程家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箍桶匠倒沒有計較,依舊補上了這么幾句。
都是邊坊鄰近住著,也不曾有個什么害人的心思。將程秀才扶進屋里之后,家里人看著程秀才的樣子,再想起早上程秀才回來的情形,對箍桶匠的話就有些上心了。
頓時,家里便開始有些亂了。有說要去請郎中的,有說要去請道士的,等等。倒是那箍桶匠實在,“你們要去請你們去請,不過,以我看,還是先燒點熱水,給秀才揩揩臉。這一臉的泥巴,看上去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