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楊振麾下雖然戰船很多,但是有名有號的,比如像瀛洲號、樂浪號、北溟號這樣的仍是極少數。
二來,楊振麾下的各路水師營,還不是那種一年到頭都生活在船上,并且一直都在海上飄著的那種隊伍。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在戰時登船作戰,而且隨時隨地都要準備著登陸,或者上岸作戰。
除了像瀛洲號、樂浪號、北溟號這樣配備了六十門大炮以及幾百號各色人手的巨型戰船之外,楊振麾下的各路水師里面只有水師營的副將、參將們有自己相對固定的戰座船,其他水師營的兵員并沒有固定乘坐的船只。
管駕船的和管作戰的,基本都是兩條線,而且管駕船的,多數都是船工和雜役,基本上是很少直接參與作戰的。
對于這種情況,楊振也只能暫時接受現狀,根據金海鎮各路水師營的實際,慢慢摸索一套行之有效的水師編制之法。
至于眼下,只能繼續借用金海鎮各路兵馬已經通用的營哨隊棚制度。
且說崇禎十五年二月初四日上午,楊振到雙島灣親自檢閱了已經奇裝滿員的樂浪號和北溟號之后,當天下午便下令郭小武于初六一早率北溟號,并帶一批其他船只往登州去。
楊振叫他先到登州水城,接運一批滯留已久的移民屯戶,然后就盡快帶著移民趕往瀛洲島去,回歸原來郭小武在瀛洲島的建制。
然而,令楊振始料未及的是,就在郭小武率隊南下登州水城的次日,他就又親自帶船回到了雙島灣,跟他一起過海前來的有方光琛、李吉以及朝廷派來傳旨的欽差。
方光琛和李吉,之前奉了楊振的命令,陪同入京安置的倭國后水尾天皇政仁到京師公干去了。
他們一去兩個來月,趁著過年的時節,將京師里該打點的朝臣與內廷太監們都打點了一遍,該安排的事務也都安排完了。
到了二月里,楊振交辦的大事已經塵埃落地,他們也就跟著前來金海鎮傳旨的欽差一起,從京師到天津,從天津到河間,再到來州,然后經登州回到了旅順口。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夾雜在傳旨欽差的隊伍里一同回來,則是因為這個傳旨欽差不是別人,還是上次前來金海鎮商議遼東決戰之事的兵部山海關分司郎中沉迅。
二月初七日午后時分,楊振聞訊親自帶人帶馬趕到了雙島灣,一路將再次來到金海鎮的沉迅,以及陪同沉迅回到金海鎮的方光琛、李吉二人迎回到旅順南城的總鎮府。
沉迅這次再來,不光是正式向楊振以及金海、登來二鎮傳達了崇禎皇帝欽命他們在四月底前,聯合遼西兵馬,共同出兵北伐清虜、收復遼沉的旨意,而且還給楊振帶來了其他許多“好消息”。
“都督,圣上的旨意,朝廷的旨意,沉某人方才,可已經正式傳達給都督和諸位總兵了。為了督促都督按時進兵,內閣原本是有意往都督你這里,另派監軍人選的。”
再次來到金海鎮的沉迅,在楊振的面前顯得從容多了,不過說話老是說一半,喜歡故弄玄虛的毛病還沒改。
“監軍人選”
“沒錯。”
“內閣原想派誰來”
“兵部職方司主事馬紹愉。”
“原來是他呀”
“都督知道他”
“以前偶爾聽人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