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城的祖大帥不來,那也就罷了,畢竟祖大帥在遼左德高望重,人家輩分在那里擺著呢,如果來了的話,那相當于是給足了面子,如果不來的話,那也實屬正常。
可是你杏山城算什么,塔山城算什么,若論身份,論地位,現在已經不如楊振了,楊振提前請柬,你不置可否,一大早又派了副將去請,你還不給面子?
再者說了,松山官軍頂在杏山、塔山的前面,到了戰時,可是幫你們抵擋滿韃子重兵的第一條防線,這樣,都一點面子不給?
一想到這個,張得貴的心里就憋氣,再聯想到之前楊振率隊出邊外期間,錦州、杏山方向不斷派出探馬前來松山城外哨探騷擾,他的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哪里是把自己們當成了友軍吶,這分明是把自己們當成了對頭啊,可就算是對滿韃子,也沒見他們這么處心積慮地防備著啊!
“都督,我看張總辦說的,還真是這么個道理!讓他們錦上添花,他們都不干,將來又怎么可能雪中送炭?”
陪同楊振站在總兵府的轅門外一同迎接來賓赴宴的方光琛,聽了張得貴的話以后立刻深表贊同。
他對駐節在錦州城里的祖大壽,以及祖大壽麾下駐守各城的那些總兵大將們,早就失望透頂了。
那幫子人私心太重,又太排外,同時也太傲慢,想當初他和他的父親遼東巡撫方一藻放低了姿態想融入,想將他們收歸己用,結果人家不買賬,讓他們父子碰了一鼻子灰。
否則的話,他方光琛也不會到松山城來,也不會甘心到楊振的總兵府里,做個并沒有實際品級的總兵府諮議了。
想到了這些,方光琛臉色一沉,搖著手中的折扇,繼續說道:“都督給了他們臺階,他們不下,都督還能如何?既然如此,咱們大可不必再等下去了。再說今天可是都督大喜的日子,也是咱們松山城大喜的日子,過了吉時,反倒不美!”
聽了張得貴、方光琛兩個人說的話,再看看總兵府門前長街上已經落了座翹首等待著宴席的各部將士,楊振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沒錯,既然如此,不必等了,傳令奏樂,開席!”
楊振話音一落,早有等待在側的協理營務處幫辦們立刻傳令去了,只片刻,總兵府內外再次鑼鼓喧天鼓樂齊鳴。
等到開席的命令傳下去,一道道酒肉擺上桌,總兵府內外登時充滿了歡聲笑語,一派熱鬧非凡。
楊振的父母高堂已經沒了,自然也免了跪拜父母高堂的這一禮,但是楊振回了總兵府內院,再次別出心裁起來。
他先回了內院,來到仇碧涵的面前,揮退了伺候的丫鬟,對她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楊振的正妻,也就是這座總兵府后院的女主人了,然而做我楊振的妻子可不容易,你心里可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