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意味著,楊振若是不想跟他們廢話,完全可以將他們所有人當場射殺。
就在這個時候,金州諸將之中一個站在前面的年輕小將,突然上前一步站出來說道:“楊振,楊都督,你真是仇震泰仇副將的女婿?”
楊振聞言,轉過身去,看見一個頂盔披甲年紀二十上下面白無須的小將,燈火下只看了一眼,就發現他與沈永忠頗有幾分神似,當下對他說道:
“沒錯!只是岳丈他正值壯年,卻郁郁而終,惜乎楊振與他未曾見過一面!”
楊振這么一說,對面那小將頓時激動起來,馬上追問道:“那么敢問楊都督,楊都督所娶之人可是仇氏長女?”
“正是!”
“敢問其姓什名誰?”
那小將越說越激動,竟然當眾直接向楊振問起了夫人的名諱。
楊振本來不當什么,正要如實回答,卻突然聽得身后一人怒斥道:“住嘴!你是什么東西?!敢詢問我家都督夫人姓名?!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那張小白臉?!”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在下沈永明,如果沒有差錯的話,都督夫人,正是在下姑家表妹,與在下幼時相識。”
沈永明這么一說,楊振也知道他是誰了,當下轉過頭讓張國淦閉嘴,然后又對沈永明說道:
“既如此,告訴你也無妨,內人姓仇名碧涵,正是仇氏長女,家岳母卻是遼陽沈氏,乃前東江沈大帥侄女!至于永明老弟之名,楊某也多曾聽內人談起!不想今日在此遇見,幸會,幸會!”
楊振說到這里,沖著猶在激動不已的沈永明一拱手,便轉了身,笑著沈志祥說道:“所以,算起來,沈總兵與我楊振,卻也是親近得緊吶,楊某尊稱沈總兵你一聲舅丈,沈總兵完全當得起啊!”
楊振說著說著,呵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想多年不見,碧涵表妹已經嫁作人婦,楊都督,碧涵表妹真的在你面前說起過我?她卻又說了我什么?”
楊振那邊與沈志祥說著話,背后的沈永明卻依舊有點執著地在打聽仇碧涵的事情,甚至于問起了仇碧涵在楊振的面前說過他什么。
楊振還沒來得及轉頭回答,卻見有陣子未曾說話的沈志祥突然指著沈永明怒喝道:“閉嘴!這里豈是談論這些事情的地方?!不成器的東西!”
沈志祥罵了沈永明一句,爾后看著楊振,說道:“事已至此,夫復何言!解甲歸田,乃我心愿,請楊都督成全!”
此話說罷,沈志祥嘆了口氣,從腰間解下佩刀,朝楊振面前一遞,垂首不再言語。
楊振見狀,手按在他遞過來的刀上,往回一推,肅容說道:“沈總兵正值壯年,豈能言退?舅丈率部反正,甥婿正要稟明朝廷,委任要職,予以重用吶!”
“唉,惜乎志祥與朝廷之嫌隙日久彌深,一時恐難得寬宥。若非如此,滿韃子與志祥所部乃世仇,志祥豈會上岸投效?!豈會與孔有德、耿仲明等丑類同殿為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