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短期來看,這個問題卻要慎重處置,短時間內來得太多,安置不下,負擔不了,可就不是好事了。
再者說了,此時山陜中原鼠疫流行,若是鼠疫跟著大批流民蔓延到了金海鎮的治下,那可就麻煩大了。
所以這個事情,不能急。
但是楊振所說的循序漸進從長計議卻被方光琛誤會了,他以為楊振將此事看得太難了。
當下只聽他呵呵一笑說道:“此事在別處,或許不易,可旅順口與登州府相隔之一道海灣而已,移民招墾則甚易也!”
說到這里,方光琛再一次賣起了關子,笑看著楊振說道:“都督你可知,現如今登州府的知府,卻是何人?”
“哦?卻是何人!?”
登州府的位置,對楊振所在的金海鎮來說,至關重要。
尤其在移民招墾的問題上,登州府更是楊振計劃中移民北上旅順口的一個戰略要地。
所以,他見方光琛明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卻聽他說起了登州知府的事情,便也不說別的了,而是直接問起了這個人物。
“呵呵,正是已故前登萊巡撫袁可立袁公之子,前朝廷遼東督餉郎中袁樞。”
“啊?!這么巧嗎?!”
楊振從方光琛的口中乍聞登州府的知府是袁樞,一時竟然不敢相信。
“巧?這哪里是巧啊。都督,這是家父請托陳本兵,并打著你的旗號請托王督公,才爭來的一個位置!”
“哦?”
對于袁樞,楊振的心里是有一點愧疚的。
當時洪承疇與他談起今后遼東督餉郎中的人選時,他沒有為袁樞說一句話。
至于后來他離開寧遠城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去見袁樞,只讓人留了禮物,就匆匆離開了。
也沒找過方一藻,更沒找過陳新甲,甚至也忘了請托楊朝進這些中官寫信給王德化,為袁樞再爭取一個美差。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事情他沒做,卻有人做了。
“家父與袁郎中共事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是靠著彼此相互扶持,才得幸免獲罪于遼東。
“且袁郎中之父前登萊巡撫袁公,乃家父素所敬佩并竭力效仿之人物,年前歷任之際,豈能不為之奔走新職?”
原來如此。
方光琛這番話,說得楊振點頭不已。
不管是誰在居中為之奔走請托,總而言之,袁樞獲任登州,對楊振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