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兵馬被調走后,西安城內就只剩下護衛張名振的數百親兵了,若是有吳周的殘余勢力在這時舉事,張名振的安危就不好說了。
不過好在吳周在陜西并沒有得到多少民心,所謂的殘余勢力目前來說也并不
存在。
他看著寧夏、榆林送來的告急文書,心中也有了個計謀,命人以快馬加鞭繞過漢中府,送到三省督師蘇定遠的手中。
他知道,蘇定遠肯定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先不管蘇定遠會不會明白他的意思,短短幾天時間ng騎兵就攻破了多座城堡,殺盡了里面的男丁,將女人盡數掠走。
這些蒙古騎兵也知道夏軍的可怕之處,因此他們并沒有按照與吳三桂的約定,在越過長城后繼續深入陜西,而是只在陜北一帶肆意劫掠。
那吳三桂聽聞了蒙古騎兵的動作后,勃然大怒,唾罵這些蠻族的背信棄義,但此時他已經率領幾乎所有的主力趕往河東之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十月下旬,吳三桂親率大軍進抵蒲州,在蒲州與大慶關之間安營扎寨,他此番率領的主力大軍約有戰兵五萬余,對外則是號稱十萬大軍。
這里面自然是把他在山西一地強征來的民夫壯丁一塊算進去了,不管這十萬大軍里的水分多不多,至少那周軍營地是連綿數里,望不到頭。
而與他們一水之隔的夏軍兵力就顯得極為渺小了,張名振的兵馬主要是他從舟山帶來的萬余將士組成的第一鎮,第一鎮自南征北戰以來陣亡頗多,也有補充,兵力只維持在一萬五千余人。
而此番屯兵于朝邑的夏軍僅有萬余人馬,他們唯一的優勢可能就只有火炮犀利這一點了。
這一點也足夠威懾河對岸的周軍了。
十月廿七,身著甲胄的吳三桂登上了大慶關的城頭,隔著那寬闊的渾濁黃河眺望河對岸的夏軍軍營,夏軍圍繞著朝邑修筑了一座堅如磐石的營地,河西的渡口也立起了幾座炮臺,上面放置了幾尊沉重的紅夷大炮。
最讓他惱火的是,包括大名鼎鼎的蒲津渡在內的溝通兩岸的渡口都被夏軍提前燒毀,這一段流域的船只也都被夏軍征收,的因此周軍只能從更遠的上游收集船只,渡河的效率嚴重降低。
滾滾黃河反倒成為了夏軍的有力幫手,不論是吳三桂想要直取陜西,還是南下河南,黃河都是他無法繞過的一個天塹。
他倒不是沒有想過南下河南,改變戰場,只是南下河南的危險性太高,一個不慎極有可能將數萬大軍全部葬送出去,如果他還是二十多歲年少氣盛的時候,很有可能會付諸行動,可現在他已經老了,失去了當年的銳氣和豪賭的膽量。
因此,他選擇了更加穩妥的陜西,就算不能收復陜西,一路西逃出甘肅鎮,到廣闊的西域去也能搏出一條生機。
還有一點,眼看氣溫逐漸降低,寒冬的降臨也不是遙遙無期,一旦步入冬季,黃河結冰,就算夏軍能夠一直阻攔他們到冬季,屆時眼前這道渾濁的黃河也無法阻擋住他的步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