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柵欄后的日軍已經被連續三輪齊射打得軍心動搖,眼見夏軍如野獸般沖來,頓時更加恐懼,他們紛紛轉身想要逃跑,但如狼似虎的夏軍哪里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幾步就沖入人群之中,以刺刀狠狠刺入足輕的后背,將其頂翻在地,又接連刺出多個血肉窟窿。
日軍之中也并非全部都是軟弱的懦夫,在兩軍交戰后,這一部分還有勇氣反抗的日軍奮起抗擊,與夏軍陷入近身肉搏,年老的秋月藩藩主黑田長興指揮部下頑強抵抗,并舉起武士刀,率領麾下家臣與母衣眾沖入夏軍陣內,與夏軍進行血戰。
喪失領地的福岡藩藩主黑田光之在這一關頭也鼓起勇氣,與他的叔父并肩作戰,并拔刀斬殺一名夏軍步兵,但隨后,他就被憤怒的線列步兵從兩個方向刺來的刺刀捅入體內,整個人被強行拖拽進軍陣內,等日軍再次發現他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具還帶著些許溫度的尸體,身上多出了多個血窟窿。
日軍足輕雖然人數眾多,但在越來越多人失去戰意轉身逃跑后,夏軍攻入其營地后的推進速度也得以加快,就在有智山下的日軍即將全線潰敗之際,山上來的援軍才終于到達,小笠原忠真就如同一頭年老的猛虎一般,親自率領騎兵迎面沖擊夏軍。
夏軍步兵并沒有在日軍營地內組成反騎兵空心方陣,因而在日軍騎兵迎面沖來之時,他們只能以血肉之軀進行抵擋,并隨即被日軍戰馬卷入馬蹄之下,成為一灘灘血肉與鋼鐵的不明
混合物。
日軍的戰馬相較于大陸馬各自要更加矮小一點,因而它們的沖擊力并不算大,在撞翻數人后,日軍騎兵的沖擊力就消散得差不多了,夏軍步兵隨即發起反擊,他們手中的步槍在此刻化身長矛,直接將馬背上的騎士刺翻墜馬,日軍騎兵在短時間內的傷亡迅速增加。
小笠原忠真見狀,只能下令騎兵撤退,將戰場留給步兵們,那些身著鐵甲的武士們隨即踩著沉穩的步伐,沖入人群之中,與夏軍浴血搏殺。
井上右兵衛門怒吼著奔跑在最前面,武士刀被他高高舉起,迎面揮向面色冷酷的線列步兵,那線列步兵想要橫槍格擋高高劈下的武士刀,但井上右兵衛門劍術了得,刀鋒一轉,仿佛一道白光閃過,那線列步兵臉上的表情逐漸凝結成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捂著喉嚨被劃開的一道大口子,雙膝跪了下來,被劃開的喉管發出漏氣般的赫赫聲,不甘地倒在地上。
「殺!」
井上右兵衛門大吼一聲,隨即雙手握住刀柄,迎面與一名線列步兵對上,那線列步兵的年紀明顯較小,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他握著步槍的姿勢就像訓練中標準的舉槍刺殺的動作。
他對上身上濺到許多鮮血的井上右兵衛門,明顯有些緊張,但還是大吼一聲為自己壯膽,按照訓練時教官的教導,將刺刀朝著對方的軀干刺去,井上右兵衛門看出了對方的稚嫩,這讓他想起了鄰居家的小男孩,自己當初訓練他的時候,對方也是如此緊張。
如果這放在平時,井上右兵衛門或許還有心情挑逗一下對方,可現在周圍到處都是喊殺聲,危險無處不在,井上右兵衛門也只好收起了這種想法,他面露嚴厲,側身躲過朝自己刺來的刺刀,武士刀貼著步槍朝著那士兵的手迅速揮去。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他此時肯定會毫不猶豫放棄步槍,但年輕士兵還牢記著教官教導他們的「武器不能離手」的話語,居然頭鐵地不愿意放棄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