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井上右兵衛門刀鋒一斬,毫不猶豫斬下了年輕士兵握住步槍中段的左手手掌,鮮血頓時噴射而出,士兵這才慘叫著條件反射地丟下武器,但已經為時已晚,右兵衛門刀鋒不停,繼續揮砍出去,在年輕士兵的胸前留下一道深邃的傷口。
斬殺敵人后,井上右兵衛門心中默念了一個數,但就在這時,他的后背突然發毛,身上長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強烈的第六感讓他猛地看向身側數米遠開外的位置,這一看,他直接頭皮炸開。
只見一名面露憤怒的夏軍士兵舉起了步槍,那黑洞洞的槍口隔著數米遠的位置正瞄準著他,井上右兵衛門剛想拔腿閃避,但那士兵的動作更快,他扣動扳機,子彈與焰火從槍口噴射而出,飛速穿過數米的距離,在井上完成閃避之前打在了他的身上,彈丸輕易穿透井上的甲胄,鉆進他的胸膛,將里面的臟器攪成一團。
井上只覺得自己胸前遭到了重重一擊,就好似被巨大的鐵錘砸中一般,頓時喉頭一甜,向前吐了一口鮮血,隨后仰面重重倒下,他的耳朵開始出現不斷的嗡鳴聲,但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那個射中自己的男人朝這邊跑了過來。
他激動地跪在被自己斬殺的年輕士兵身旁,將后者攬在懷里,悲痛地大聲叫喊著什么,井上右兵衛門雖然聽不懂男人在喊些什么,但他依稀能夠從男人的語氣中感受到,男人極大的悲傷。
年輕士兵并沒有死去,準確來說,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他躺在同鄉大叔的懷里,張了張嘴,虛弱地嘟囔了幾句,想要將自己的遺言說出來,但他話才說到一半,胸中的最后一口氣悄然散去,他眼中的光芒也隨之熄滅,頭一歪,沒了呼吸。
「阿成!!!」
大叔痛苦地喊道,他在離開家鄉的時候答應過年輕士兵的父母,一定會將他安然無
恙地帶回家鄉,可現在,男孩就這樣躺在自己懷里斷了氣,他也食言了。
這一切,都是源自于幾步外倒下的那個該死的日本矮子身上!
大叔憤怒地想到,他站起身來,撿起那把跟隨了他多年的步槍,走到還沒有斷氣的武士面前,憤怒地盯著對方,在井上右兵衛門的注視下,那銳利的刺刀奮力刺入他的心臟,隨后在他的胸中狠狠一攪,脆弱的心臟頓時變成一團爛肉,鮮血也順著刺刀造成的傷口噴射而出,那溫熱的液體濺了大叔一臉,讓他的視野中也一片血紅。
在夏軍的猛烈攻勢下,日軍雖然一時間得到了山上的援軍而士氣大振,隱隱有些穩住陣腳的趨勢,但他們只抵抗了沒多久,就又被夏軍反推了回去。
小笠原長次這次沒有再向初八日的戰斗那樣撤退,準確來說,他已經沒有機會撤退了,他為了將功贖罪,在戰斗中一馬當先,但隨即被戰場上一直尋找目標的輕步兵盯上,數名輕步兵同時向他開火,騎在馬背上的小笠原長次當即身中數道,一命嗚呼。
而日軍,也再次在有智山下被夏軍擊敗,大部分兵力向附近的山野潰逃,更多的則是跟隨小笠原忠真一同撤回有智山城,據守山城等待援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