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入手后,金氏捏碎了封口的朱漆,拆開信封,將里面的密信取出,她怎么也是清風金氏精心培養出來的世家女,在朝鮮高層中流通的漢字是毫無壓力的。…
她掃了一圈后,臉色徒然變得難看起來,雙手顫抖,一時間居然抓不住信紙,讓信紙從自己手中輕飄飄的飄落下來。
「中殿娘娘?」
親自來上交書信的官員見她如此失態,頓覺不妙,也顧不上禮節了,上前將那落在地上的信紙撿起來,一目十行地看了過去。
待他看完后,臉色儼然與金氏一樣難看,他失聲道:「這怎么可能,夏人怎么這么快就得知我們的計劃?」
金氏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她踉踉蹌蹌地向殿外走去,才走出幾步,就險些摔在地上,好在女官及時扶住了她,金氏沒有推開女官的攙扶,她面無血色地喊道:「去,快去,把清風府院君和金參議召入殿內!」
殿外的侍女連忙答應下來,匆匆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清風府院君金佑明與參議金錫胄就匆匆進入殿內,金佑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他看見金氏和那官員極為難看的臉色后,心中徒然一緊。
「發生了什么?」在向金氏行禮后,金佑明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金氏隨即命人將那信件交給金佑明,后者與金錫胄一同查看,數十秒后,金佑明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他說道:「中殿娘娘,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去追究夏人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一消息的,而是做好提前舉事的準備!」
「可是夏人都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再舉事豈不是自尋死路?」在場的另外一名官員質疑道。
「蠢貨!難道你認為我們拖延舉事時間,就不是自尋死路了嗎?」金佑明呵斥道。
官員被當眾罵了蠢貨,一張老臉頓時漲得如豬肝色一般,他有心想要罵回去,但礙于眼前這個老東西是中殿娘娘的父親,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金佑明沒有再去理會他,繼續說道:「中殿娘娘,為今之計,就只有趕在夏人做好準備之前提前舉事,打夏人一個措手不及,不然要是夏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舉事必敗無疑!」
他很想說真到那個時候只怕是十個朝鮮都不夠一個第一鎮打的,但這時說這種話有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嫌疑,所以他并沒有順勢說出來。
朝鮮官軍的戰斗力是有目共睹的羸弱,近三百年的和平讓朝鮮官軍幾乎完全喪失了戰斗力,不然怎么可能在壬辰戰爭中三個月丟失大半國土,國王都準備逃往明朝。
就算是經歷了壬辰戰爭的風波后,被宣祖推出的訓練監都勉強挽回了一點戰斗力,可那點戰斗力在后面的兩次胡亂中也還是被清軍打得抱頭鼠竄,國王不得不行三拜九叩大禮,奉清朝為宗主國——這也將朝鮮官軍的最后一塊遮羞布
給扯了下來。
金氏被她父親的話說得有些心動,但是在這個時候,婦人的優柔寡斷暴露無遺,她不敢親口下令提前舉事,在父親的極力要求下,金氏最終還是一咬牙,同意了提前舉事,并讓金佑明出面,聯絡其他大族。
淚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