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干脆拽他一起上地顫。
dj水平不錯,場子很嗨。
臺上發頂攢動,擦身的人形形色色。我不常來,但不得不說,混亂給了我發泄情緒的絕佳機會。
太多強烈的叩問擠在腦子里,我一度無法呼吸,只能高抬著手,身軀扭動,或是尖叫,或是大罵。機械性的。
是啊。
我為什么會和裴雁來鬧掰呢?他為什么討厭我?我做錯了什么?
被蒙在鼓面下的何止耿一直。
只有裴雁來自始至終高高在上地舉起鼓槌,鼓面震破,覆巢之下并無完卵。
暗紅靛青和深藍,迷幻的光交織只為讓人暈眩。
忘掉這些,就今晚,我想。
手臂被誰抓住,我回頭,長如海藻的藍色長卷發掃上鼻尖,香水味混著煙味和酒氣,距離太近,異常濃烈。
“帥哥。”
白色的露臍吊帶,黑色牛仔短褲和長靴,眼線快飛到太陽穴,攻擊性十足的漂亮女人。
“看你好久了,一起喝一杯?”
我想甩開她的手,但地顫沒停,動作不方便。
沒辦法,她抓我抓得緊,我半拉半拽著走下臺。
乍一接觸平穩的地面,我有一瞬的恍惚。抽出胳膊,我閉了閉眼,手捏了捏發麻的后頸。
“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想耽誤你喝酒的時間。”
顴骨兩瞥盈盈碎光,女人高挑眉看我一眼,一攤手,問:“我不是你的菜?”
我聳肩。
“okay.niceday.”沒有多做糾纏,她踩著高跟,離開得很瀟灑。
或許我該跟她學學。
學習怎么轉身利落說拜拜。
年齡大了,明明沒蹦多久,但走上平地就覺得兩眼發暈。
我沒再碰那瓶酒,轉身去吧臺想要瓶新的。
輸出要用吼,我沖酒保嚷嚷一聲“百威”,酒還沒拿上來,同一個手臂,又被什么柔軟似無骨的東西纏上。
我側頭,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兒——卷發,五官精致,皮膚白細像瓷,兩頰耳后在光下薄紅一片。
長嘆一口氣,我不知道今晚自己是犯什么桃花。
把手臂抽出來,男孩兒受驚一樣彈開,怯怯看我。
我對女人尚有紳士風度,但對同性就沒這么客氣。我沒搭理,只向后抓抓頭發,拎了兩瓶酒就走。
拒絕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
回到散臺,耿一直剛巧回來看手機消息。屏幕亮度被調到最大,映得他臉發藍,適合拍靈異片。
“咣”一聲,百威撂在他面前。他聞聲抬頭看我,沒心沒肺地笑:“我們山就是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