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巨蟹和天蝎?”
我有預感她接下來說的話會讓人有點難辦,出口打斷:“你別……”
裴雁來卻道:“說說。”
judy吹了聲口哨:“amazing!這可是絕配。國語該怎么講?祝你們喜結連理還是早生貴子?”
……要命。
這家伙一向地道的中文偏偏此刻翻車,都什么跟什么?
我下意識看向裴雁來,卻發現他也在看我。他不動聲色觀察的姿態,讓我聯想到叢林中沉默的捕獵者。
一言不發會滋生尷尬,但和裴雁來對視的時間被扭曲成曲線,漫長得像是能從世紀初走到世紀末。
后來judy還說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時候晃晃悠悠離開,我都無所察覺。
我挪不開視線。
星座,我想,也是可以信一下的。
團建結束時接近十一點。
李笑笑最近心情不好,喝得爛醉。smart是兩廂車,只能坐三個人。我把后座留出來,謝弈連拉帶拽地打配合,才把人弄進去半躺著。
“行,那你送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謝弈打著哈欠囑咐。
我點頭:“你也早點回家,別讓嫂子著急。”
小兩口冷戰幾個月,前段時間才終于破冰。是謝弈先認錯,主動提出孩子的事兒放放,說傳宗接代就是染色體騙局,他已經搞明白了。
“知道知道。”謝弈擺擺手走遠。
我把副駕駛座位調回去,剛想關上車門,就看見誰悄無聲息地倚在車屁股邊上。
西裝外套搭在臂彎,版型優越的白色襯衫袖口半卷,腿長比例好,隨處一支都像在拍海報。
神出鬼沒的,是裴雁來。
“怎么,”他看過來,多簡單的一句話,我突然就卡了殼:“怎么沒走?”
裴雁來側過臉:“我今天限號。”
暗示的意思太明顯,我就算是塊木頭也該聽懂了。
當眾出柜后我屢次在裴雁來這兒受寵若驚,接二連三的甜頭就像行刑前豐盛的晚餐,有人死也不愿做餓死鬼,比如我。
我沉默的功夫,裴雁來垂著眼松開襯衫領口的紐扣,動作不緊不慢。
手很性感,人也是。
很沒出息,我立刻被他成功色誘繳械投降,喉結一滾,甚至在他問出“帶我一段”的問句后,毫無間隔就說了“好”。
應答利落,聲調偏高,畢業答辯都沒此刻鏗鏘有力。
李笑笑在后座酣眠,裴雁來笑了下,坐進副駕駛。就是空間小,還得委屈他蜷起腿。
一路上,我斷斷續續冒出奇詭的念頭。
比如,他如果想改行,一定能成為出色的商業間諜。
夏桑女兒的滿月酒定在某家五星級酒店,下了電梯,就看見酒店三層門口的屏幕上在放映小姑娘的照片。
奶膘還掛在兩腮,但下巴骨尖尖的,眼皮一單一雙,但亮而有神。長得和夏桑很像,但眼睛大概更多遺傳了父親。
送完禮金,簽完名,我正要往通知的包廂去,就被耿一直從后面勾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