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蜚蹲在他面前,冷淡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脫掉短靴。
他試圖在單於蜚的眼中捕獲些什么,但那眸子實在太深邃,他看得胸口發悶,仍是一無所獲。
“你不是想讓我給你上藥?”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單於蜚問。
洛曇深連忙蹬掉短靴,襪子也扯掉,將整只腳露了出來。
他剛做過足部護理,趾甲修剪得圓潤平整,皮膚光滑如雪,但過了好幾秒,單於蜚都只是看著,碰也不碰。
他皺起眉,下巴輕輕一揚,“怎么?”
“你受傷的不是左腳嗎?”單於蜚語氣淡淡的,“這是右腳。”
他一驚,才發覺剛才心思有些亂,一亂之下就出錯了腳。
已經被戳穿,將錯就錯是不可能了,他只得蹬掉左腳的短靴,一聲不吭觀察單於蜚。
本以為單於蜚會說些嘲弄他的話,最起碼露出譏諷的神情,但單於蜚面上幾乎看不到任何反應,見他遞出左腳,就接了過去。
粗糲的手掌托住腳腕時,他胸腔陡然一緊,小腹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好似有數不清的熱流正在深處奔涌。
單於蜚垂著眼瞼,睫毛擋住了眼波。從洛曇深的角度看去,便是什么也看不見。
藥酒涂在沒病沒炎的腳踝,涼絲絲的,洛曇深卻像被單於蜚的碰觸撩起了周身的火。
這些日子,他每晚躺在貴妃椅上,用雙手慰藉自己,想象的都是單於蜚的撫摸。今日趕來摩托廠,也是因為實在想念單於蜚加諸在自己腳腕上的觸感。
他的呼吸越來越緊,深處的熱流就像即將沖破阻礙的巖漿,他難耐至極,卻又滿足至極。
單於蜚抬起頭時,看到的便是他潮濕的、微紅的眼。
眼底的情欲仿佛已經傾瀉而出,將眼梢染出粉桃一般的色澤。
單於蜚手指略微一緊,目光層層疊疊地壓下,洛曇深眼前有些泛花,腦海中浮現著自己張腿自瀆的浪蕩模樣。
夜里的猜想果然是對的,單於蜚的確是他的春藥。
單於蜚很輕地嘆了口氣,將他的腳放下,手指油滑濕潤,像涂著什么催情的黏液。
雖然那只是藥酒的殘留。
洛曇深微張著嘴,胸膛在皮衣下起伏,胸口某兩處早已鼓脹挺立,正隨著呼吸摩擦著貼身的衣物,勾起一簇接著一簇隱秘的快感。
單於蜚找來紙,擦掉滿手的藥酒,“藥上好了,回去吧。”
一聲“回去吧”讓洛曇深清醒了幾分,他低下頭,看見自己赤裸的雙足,看見腹下被撐起的形狀。
單於蜚自然也看到了,卻仍是無動于衷的漠然表情。
洛曇深突然有些惱,踩在短靴上站起來,“回去?”
“不然呢?”單於蜚從他身后拿起工作服,一抖,單手拎著搭在肩頭,“你來找我上藥,我已經給你上好了。”
洛曇深眉間涌起慍色,逼近道:“我只是來找你上藥?”
單於蜚也不退,近距離睨著他,又道:“回去吧。”
也許是錯覺,洛曇深在這句“回去吧”里聽出了極淺的無可奈何。
但單於蜚有什么好無可奈何?
“趕人啊?”洛曇深勾起唇,笑得痞氣又輕挑。他伸出手,一把勾住單於蜚的后頸,用力一扣,貼在一起的瞬間,他埋在眼前的鎖骨上,在那洗過無數次的黑色t恤領口用力一嗅。
單於蜚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