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初叨了半天,見實在勸不動,索性不管了,“行吧,你就自個兒養生去吧,我這就逍遙快活去了。”
洛曇深丟開手機,看著左腳腳腕,須臾,小腹深處開始發熱。
抹在腳腕上的藥酒早就洗掉了,但單於蜚手指的觸感好似還停在那里。
藥酒是藥,不是酒,血液卻像被揮發的酒精點著,在身體里放肆。
與平征斷掉之后,他便沒有紓解過欲望。今日單於蜚的碰觸似乎撥開了情欲的開關,他有些難耐地揚起脖頸,微閉上眼,雙腿分開,察覺到快感正漫天卷地般朝下方奔涌而去。
他輕咬住下唇,想象是單於蜚的觸摸。
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月光傾瀉在他逐漸泛紅的皮膚上。
(略)
釋放的時候,他聽見自己正在叫單於蜚的名字。
第15章
中午,廠區里彌漫著陣陣飯菜香,這股味道讓忙碌了一上午的工人垂涎,卻讓洛曇深頗感反胃。
熗炒的油鹽味太重,肥肉與厚皮的油膩氣息仿佛蕩漾在空氣中——終歸是廉價材料粗制劣造出來的大鍋飯。
發動機32車間外有個面積不大的空壩,兩輛餐車就擺在那兒。食堂師傅穿著快被污跡染成黃色的白色廚師服,一邊揮舞長勺,一邊聲如洪鐘地報菜名。工人們排著蚯蚓一般的隊,為一勺子里菜多還是肉多與食堂師傅爭論不休。
洛曇深皺了皺眉,因為他看見人們橫飛的唾沫星子正在往下方的餐車里掉。
單於蜚每天吃的就是這種飯?
打好飯的工人朝周圍散開,兩三個一起,各找各的地兒,一路上大口吃飯大聲說話,飯粒從嘴里噴出來也全不在意。
洛曇深四處看了看,沒找到單於蜚的身影。
難道又請假了?
自那天之后,他沒再去鑒樞酒店讓單於蜚伺候,也沒聯系過單於蜚。
每每想起自己那晚在落地窗前自瀆的放蕩模樣,下腹就一陣灼熱。
落地窗像一面光潔詭異的鏡子,(略)
他從來不是克制的人,有多少欲望,就會在“獵物”身上發泄多少。但如今,“獵物”尚未到手,只能自己動手紓解。來勢洶洶的情欲褪去之后,他怔忪看著鏡中臣服于快感的自己,半天沒回過神來。
既然暫時追不到手,就該“冷”一段時間。他這樣想。
許沐初又打電話來,他去了。幾個狐朋狗友給他找了個面相清純的大學生,說是家境貧寒勤工儉學的乖乖仔。許沐初喝多了,一個勁兒地喊:“這你‘天菜’,比那個姓單的可愛一百倍!”
他本來還有點興致,一聽這話頓時被掃了興,一晚上除了喝酒什么也沒干,乖乖仔穿著衣服來,穿著衣服去,唯一解開的扣子還是主動在他身上蹭時蹭開的。
一幫人在那兒笑,說他在家藥膳吃多了,怕是把某種功能給吃沒了,要出家當和尚。他沒接茬,臉色不太好看。
那乖乖仔確實是他喜歡的類型,白凈漂亮,五官清秀,并不孱弱,但他就是沒什么沖動,下腹似乎醞釀著什么,可大約是動力不足,欲火撲騰兩下,還沒燒起來,就自個兒滅了。
提前回家,他在浴室朦朧的水氣中打量自己。乖乖仔的模樣已經記不清了,腦海中取而代之的是單於蜚漠然的臉。
心跳陡然加速。
單於蜚的臉上時常有種奇妙的沖突感,神情明明是冷淡疏離的,眸子卻深邃得像遙遠的星空與無盡的大海。
洛曇深偶爾覺得,單於蜚沉默著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滾動著浩瀚而蓬勃的情緒。
這樣的情緒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張無情得近似面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