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過半,濃云終于擠下細雨,雖然不大,落在身上仍是令人心煩。
單於蜚在路邊剎車,把工作服脫了下來。
他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里,直到眼前一暗,籠罩在四周的細雨突然被隔絕,才突然回過神來。
單於蜚將衣服像雨披一樣罩在他身上,自己只穿一件長袖t恤,做完這一切之后,又將車蹬了起來。
“你……”工作服里沒有汗味,機油味也極淡,卻有種干燥而沉厚的氣息,這氣息不能用好聞或者難聞來形容,他不自覺地一嗅,便輕輕打了個顫,血液的流速仿佛正在加快,心跳亦漸漸加速,而方才低落的情緒像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托了起來。
“我淋慣了雨,無所謂。”單於蜚說。
他一手環著單於蜚的腰,一手抓著罩在頭上的工作服,向來敏捷的反應似乎慢了幾拍,半天才想到,單於蜚的意思大概是——但你應該沒淋過雨,所以衣服借你擋雨。
工作服是廉價的塑料布,難看,但確實能遮風擋雨,甚至能維持一定的溫度。衣服下面就像一個密閉的小空間,單於蜚的體溫還未消散,與他呼吸間涌出的熱息糾纏在一起,裹挾曖昧,竟是烘熱了他的臉頰與耳根。
心臟泵出陣陣熱量,像無聲的波段。他眨了眨眼,唇線不知何時已經抿緊。
在這個小小的世界里,風吹不到他,雨淋不到他,他看不到濃云投下的灰暗,只聽得見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只看得見單於蜚單薄卻有力的后背。
自行車停在酒店側門處,單於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到了。”
也許是經了風雨,那聲音比平時更涼一些,他卻無端聽出幾分溫柔。
浴室的霧氣更濃了,浸在香薰與熱水中,他有些困乏,又瞇了一會兒,才從浴缸里起來。
浴袍就在一旁,卻沒有立即穿上,他赤身裸體踩在全身鏡前,雙腳陷在柔軟的地毯里,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肩挺,腰窄,雙腿修長,腹肌工整似玉鑿,腿間的物事即便沉睡著,也格外惹眼。
下腹醞釀起某種沖動,眼眶泛起熱度,周遭好似彌漫起不久前躲在單於蜚工作服下聞到的味道。
他微昂起頭,雙手下探,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想占有單於蜚,想從單於蜚,想讓手中的火熱貫穿單於蜚。
七點,餐廳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時刻,單於蜚在員工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本想吹干頭發后立即去餐廳工作,楊晨露卻讓廚房給他熬了碗姜棗茶。
“謝謝楊姐。”單於蜚接過姜棗茶,嗓音因為受涼而有些沙啞。
“洛先生也淋雨了吧?”楊晨露笑容溫和,“還有一盅姜棗茶,你一會兒給他送上去。我已經給客房部的同事打過招呼了。”
單於蜚放下空碗,“楊姐,我得去工作了。”
這是明確的拒絕,楊晨露有些意外——別人得了洛先生的青睞,都是趕著往上湊,單於蜚卻像根木頭,完全不為所動。
但既然單於蜚不領情,她也不便逼迫,笑道:“太累的話就先休息一下。”
“沒事。”單於蜚整理好制服,“我去大堂了楊姐。”
洛曇深再次在自己手中釋放,快感尚在云端,心情卻突然有些低落。
客房部的經理不久前向他詢問過,說是餐廳一位姓單的員工會來送姜棗茶,是否應允。他自是求之不得,但后來姜棗茶送來了,人卻是張生面孔。
他頓感掃興。
想也知道,餐廳的確是安排單於蜚前來,但單於蜚不愿意,所以臨時換人。
他看著一手的濁濕,心里驀地涌起一股火。
他洛曇深想要操的人,還從來沒有哪個能逃脫。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