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玉心也許根本不懂得掩飾失落,“那,那你哪天有空呢?”
“難說。”洛曇深溫柔道:“這樣吧,空了我提前給你打電話,好嗎?”
安玉心“唔”了一聲,算是答應。
洛曇深最擅長哄他這樣的小少爺,幾句話就給哄開心了,那邊先掛了電話,他唇角一沉,臉上恢復冷漠。
他倒是不意外安玉心會黏上自己,但對這個粉雕玉琢般的人兒,他壓根兒沒興趣。
他的興趣在單於蜚那兒,見到單於蜚才是要緊事。至于“空了打電話”這種承諾,就跟放屁一樣。
單於蜚穿著鑒樞的制服,在大堂里穿梭上菜。
洛曇深這回沒有去包廂,就坐在大堂正中間的方桌邊,駝色大衣搭在椅背上,昂貴的九分褲上配的是一件幾十塊錢的襯衣。
那襯衣的料子一看就不好,扣子更是粗糙得要命,沒有款型設計可言,別說穿在他身上,就是穿在這餐廳里的任何客人身上都極不協調。
畢竟這兒消費著實不低,即便是服務生的制服也比這襯衣講究。
洛曇深那天穿著單於蜚的襯衣回家,鎖骨居然被磨出一小片紅痕。他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倒覺得挺有趣。
今天出門,他當然不可能穿這件襯衣。襯衣是讓人從家里取來,送到鑒樞客房的。他洗完澡,穿上的時候嫌不舒服,就把上面的幾顆扣子全解開了。
此時,他便敞著鎖骨,支著下巴看單於蜚忙來忙去。
餐廳的菜單上根本沒有海鮮面,想吃就得單獨交待廚房。他不慌不忙,見單於蜚似乎歇下來了,才點名將對方叫到自己跟前。
單於蜚顯然看到了他身上的襯衣,神情卻毫無波動。
他摸著鎖骨說,“我想吃海鮮面。”
這動作倒也不是刻意為之,只是他實在穿不慣這襯衣,總覺得鎖骨那一塊兒磨得發癢。
單於蜚眼眶倏地發燙,“我讓師傅給你煮。”
“我要你給我煮。”他說。
單於蜚往他眸子里看了看,不答應,也不拒絕,沉默著向后廚走去。
一刻鐘后,一碗熱氣騰騰的海鮮面被端到他面前。
他拿起筷子攪了攪,挑眉,“你煮的?”
單於蜚的視線落在他鎖骨的紅痕上,走了神,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茫然。
“看哪兒呢?”他笑著夾起面,嘗過一口后道,“手藝不錯。”
“嗯。”單於蜚點頭。
“看來這面是你煮的。”洛曇深翹起腿,“非要我夸了才承認,跟你聊個天也是不容易。”
單於蜚淺蹙起眉。
“怎么,想否認啊?”洛曇深得理不饒人,“遲了。這面要不是你煮的,你剛才‘嗯’什么?”
“你慢吃,”單於蜚說著就要轉身,“我還有事。”
洛曇深這回沒阻攔,沖他笑了笑,語氣無端曖昧,“給我穿你的襯衣,還給我煮面。你可真是個貼心的……”
寶貝兒。
單於蜚沒再搭理。
洛曇深吃到一半,接到了林修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