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抽屜里空蕩蕩的。
他癟一下嘴,有些失望。回頭將整間臥室掃視一番,想不出單於蜚將書藏到哪里去了。
偷開抽屜已經是不禮貌的行為,他猶豫片刻,放棄了翻箱倒柜的想法。
不就是一本書嗎。
換好衣服,關掉取暖器,他打開臥室門,準備去醫院看看單山海。
客廳的桌上,放著一碗普通大米熬的粥,一枚雞蛋。
他端起碗試了試溫度,居然還沒有涼透。
如此家常的早餐,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趕緊去洗漱,在衛生間照鏡子時卻想起單於蜚昨晚在這兒自瀆過,耳根忽又熱了起來。
那時候單於蜚一定想著他。
他有種扯平了的感覺。
粥放了糖,吃完之后,他本想甩手就走,已經到了門口,卻又退回去把碗洗了,把桌也擦了。
這等家務事,他是第一回做。
單於蜚上班遲到了,這事挺稀罕,茍明將他拉到一旁,問是不是老爺子病情加重了,需不需要再請假。他搖頭,又道歉,說自己睡過頭了。
茍明愣了愣,旋即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偶爾睡過頭,才有些年輕人的樣子。”
車間一如既往地嘈雜,他擺弄著手中的零件,面上沉靜專注,內里卻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發生的事超越了他的掌控,從托住洛曇深下巴的一刻起,他就失去了部分理智。
好在即便聽見了洛曇深近在耳邊的喘息,他也繃著那最后一條弦。
克制令人痛苦。
克制也令人慶幸。
午休時間到了,他照例打了兩份飯菜,一份普通,一份格外清淡,正要趕去市九院,視線卻突然被一個身影占據。
洛曇深顯然已經回過家,此時換了套裝扮,正沖他笑著揮手。
他略皺起眉,沒有時間可耽誤,從洛曇深身邊快步走過時,手臂被扯住。
“爺爺那兒我已經送過飯了。”洛曇深拿出手機,“怕你不相信,我還拍了個視頻。”
視頻里,單山海氣色不錯,正在吃飯,時不時與洛曇深聊兩句,小桌上放著好幾樣菜。
“放心了吧?”洛曇深說:“你收留我,還給我做了早飯。我應該去看看爺爺,減輕你的負擔。”
單於蜚問:“你來找我,有事?”
“今天中午空下來了,我們去你那老巢坐坐?”洛曇深眨眼,眼里全是光。
單於蜚一時失神,竟真與他一同去了廢棄車間。
流浪狗們一窩蜂沖上來,又被洛曇深用狗糧一窩蜂引走。
單於蜚看著他逗狗,唇角輕輕揚了揚。
洛曇深轉身時,單於蜚唇角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斂。
廢棄車間安靜下來,洛曇深走過去,兩人隔著兩步遠對視。
須臾,洛曇深說:“我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