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就先去換衣服了。”
洛曇深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他今日似乎緊張過了頭。
池子里熱氣氤氳,香霧環繞。洛曇深放松地閉著眼,怎么舒服怎么來。安玉心卻非常拘束,老老實實地端坐著,雙腿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
洛曇深偶爾看他一眼,每次都發現他正在偷看自己。
這種熾烈的視線,洛曇深早就習慣了,假裝沒看見,繼續閉目養神。
泡完溫泉,又享受了一次藥灸,就到了用餐時間。
安玉心將浴袍裹得嚴嚴實實,臉頰通紅,襯得一雙眼睛透亮發光。
洛曇深則敞著衣襟,露出鎖骨與胸膛。
安玉心只看了一眼就別開,一邊看手機一邊說:“鑒樞的餐怎么還不送來?”
“不急。”洛曇深說,“鑒樞的送餐人員很專業,像這種距離遠的,車上都會配一位廚師。現做現嘗,保證新鮮。”
安玉心還是不放心,打了個電話去問走到哪里了,對方說頂多一刻鐘。
“還有一刻鐘。”安玉心站起來,“洛少,那我去換身衣服。穿這身吃飯,我,我不太習慣。”
洛曇深笑著點頭。
這用餐點就在溫泉邊,是個寬敞的暖屋,服務生們端來一道道精致的餐食。洛曇深看了看,都是些中看不中品的玩意兒。
安玉心叫鑒樞的外賣是對的。
其實最初聽安玉心說點了鑒樞的海鮮餐時,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單於蜚。但再一想,就知道來送餐的不可能是單於蜚。
鑒樞有個隱性規定,送外賣的只能是外表較次的服務生,像單於蜚這種長相的,必須留在餐廳充當門臉。
當然對派出來的廚師就沒有那么多規定,不過單於蜚并不是廚師。
安玉心還沒回來,洛曇深見桌上有一壺甜酒,便拿來倒進自己的杯子里。
那甜酒看著挺大一壺,倒出來卻僅有小小一杯。
他聞了聞,香醇誘人。
這時,海鮮餐送到了。
他端著甜酒正要喝,抬眼竟對上單於蜚的目光。
“是你?”他放下酒杯,有些驚訝。
一名同來的服務生道:“洛,洛先生!”
單於蜚不語,開始布菜。
洛曇深看著他額頭滲出的汗,與快速起伏的胸口,“你們一路趕著來的?”
之前那位服務生道:“洛先生,要是知道是您點的餐,我們速度還會更快一點兒!”
洛曇深見單於蜚喉結上下滑動了好幾次,問:“渴了?”
單於蜚繼續擺弄餐食,“嗯。”
洛曇深將自己的酒遞過去,“喝了。”
單於蜚垂眸看了看,暫時沒有接過。
“嘖,我的杯子。”洛曇深說:“渴就喝。”
單於蜚這才接過,一飲而盡,眉心略微皺了皺。
洛曇深叫人又上了一壺,之前那壺被同時撤走。
安玉心換了件毛衣回來,見海鮮餐送到了,本來很高興,但一見單於蜚,眼中立時一沉。
他還記得,那日在鑒樞的酒吧,正是這個高個男人將醉至暈迷的洛曇深抱走。
洛曇深的注意力全在單於蜚身上,笑問:“別告訴我你現在是廚師了?”
“我偶爾兼任。”單於蜚說。
“這么厲害?”
“嗯。”
安玉心看著二人的互動,手在桌下攥緊。
需要當場料理的菜不多,不一會兒,單於蜚就完成了全部工作,“請慢用。”
洛曇深沖他眨了眨眼。
暖屋很快只剩下洛曇深和安玉心二人。安玉心拿起甜酒,倒進洛曇深的杯子里,手指不住地發抖,“洛少,你,嘗嘗這酒。”
送餐車輛不能開進別墅區,離開暖屋后,單於蜚和另兩名服務生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步行。
正因為這段路,單於蜚剛才出現在洛曇深面前時,呼吸才那么急促。
忽然,單於蜚蹲在地上,周身發燙,難耐地喘息起來。
第47章</p>